我看着這個欺軟怕硬,虛僞,利欲熏心的班級,感倒一陣陣惡心。
我感覺到我的身體變得飄渺無比,像是踩在雲端一般,失重感讓我感覺我仿佛走在霧裡一般。
我跟着校長進了辦公室,然後他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我看見他平靜的在手機上點點滑滑。
而我就安靜識相的站在旁邊,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看。
直到他翻出一個我此生都難忘的視頻,它永遠印刻在我的腦海裡,一遍遍又一遍遍的放映。
是我永遠都擺脫不了的噩夢。
他點開一個視頻。
視頻上的那個人很熟悉,鏡頭很晃動很模糊,看起來應該是遠處拍攝的。
我看着鏡頭搖搖晃晃了好一半天,終于認出了上面那個人。
就是我。
鏡頭裡的我低着頭,走着走着突然就毫無征兆的哭了,淚珠一串串的從我的臉頰滑落,我的肩膀肉眼可見的劇烈顫抖着。
我的表情比吃了屎還要難看,扭曲。
路人門紛紛用驚恐的目光看着我,像避開瘟神那樣離得我遠遠的。
校長緩緩開口:“時安尋?你叫時安尋吧?我嚴重懷疑你有精神疾病,為了大家都好,我建議你回家修養……”
校長倒豆似的,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咕噜咕噜”的一通說,最後讓我收拾東西回家去“修養”。
我正要出門,門外卻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和喘息聲。
“不行!!校長!”來人尖聲叫喊着,破了的音調像是某種生物絕望的掙紮。
陳雅楓老師扶着門框喘着粗氣,衣領和頭發都有些淩亂,眼眶紅紅的,她這幅模樣把我吓了一跳。
我愣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高中很重要啊,關乎學生的未來,再怎麼說也不能把他趕出校園!”
陳雅楓老師接着道:“時安尋,你先出去。”
我胡亂得點了一下頭,手忙腳亂就出了校長辦公室,門外一大堆同學慌慌忙忙的退開。
我頂着他們好奇的目光離開了。
我迷迷糊糊,就像是一頭無頭蒼蠅一樣,還沒走多遠,手上傳來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掙得我步步後退。
我一回頭,陸長桉便把我拽到一個拐角裡去了。
“怎麼了到底?宋思樂他們現在在到處找你麻煩。”陸長桉的語氣裡滿是焦急。
我頓時好想哭,我一出事隻有他才是真正的關心我,他才是真正的了解我。
“我……”
我說話聲都是哽咽的,抽泣着,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而陸長桉就握住我的手,輕輕的撫摸着。
他說:“沒關系,慢慢說,緩一緩。”
等我把事情的原委給他說清楚。
他說陳雅楓老師打電話告到教育局去了。
是他去辦公室交作業的時候聽到了她的談話内容。
她向教育局舉報,教育局隻是打了兩個電話敷衍了事,畢竟陽江二中是這個省最好的學校。
但是……如果這樣我就不會被校長叫回去“修養”了。
她一直打,教育局被煩得不行,叫了幾個領導今天下午來學校,今天早上就是本校的老師做的一個初次調查。
我知道教育局為什麼不想查,早就聽楊福濤到處炫耀過,宋思樂爸爸有人在教育局,為此還又收了一幫幫小弟。
宋思樂知道這件事後把楊福濤大罵一頓,他到現在都還不理解個為什麼。
全校的人現在都知道我和宋思樂對着幹,知道他為人的不敢和我玩,不知道他為人的,就論他的家世,成績和長相也不和我玩。
我能想象得到她筆直的站直了身子,一臉嚴肅,厲聲的說出。
“我相信我的學生,我意為我的學生做擔保。”
她的聲音那麼铿锵有力,那麼的震耳欲聾。
她身上有光,亮得讓所有人都看見了她,于是一定會被世人玷污,會被世人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