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笙的嘴很厲害,說話條理有序,邏輯清晰,三兩下就講得宋校沒法反駁。
宋校尬笑兩聲,沒再說話了。
他奉承了江淮笙兩句就攆着我們出去了。
江姨笑了笑,指着校長辦公室悄聲嘀咕:“我覺得他在敷衍我們怎麼回事?”
江淮笙笑着搖了搖頭:“沒事的,媽,你先回家吧,放學我會帶着時安尋一起回家的,保證不掉一塊肉的。”
這次他沒叫我“乖乖”了,而是喊我的名字,讓我還有點不習慣,心裡五味陳雜,有種異樣的情緒在心中漸漸蔓延着,我說不清楚這種感覺,我隻知道我好像有點難受。
江姨出了學校,回家了,江淮笙提出送我回教室。
我歎了一口氣:“算了吧,你們教室離我們很遠,一會上課趕不上了。”
我說完這句話了之後,空氣似乎被凍住了般,空氣是一點也不流通。
本來我覺得有點心堵,現在就更堵了。
走廊上人來人往,傳來同學們交談的聲音,有人站在走廊上背書,有的人便三三兩兩抱成一團,打鬧說笑着。
有人的目光時不時落到江淮笙的身上。
沒辦法,江淮笙長得很帥,氣質又出衆。
我又想起昨天晚上我被宋思樂和楊福濤堵在小巷子裡被他們一頓暴揍的畫面。
我渾身一顫,低着頭便沒有再開口了,快步走到教室裡。
江淮笙跟着我到了班級門口,在我突然進門的時候拽住了我的手腕,一隻手攔住了我的腰。
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江淮笙臉上的絨毛被我看得一清二楚。
他挺立的鼻梁,棕黑色的眼眸裡帶着極強的攻擊性。
就像是躲在草叢裡,望着獵物,時時刻刻都準備着,蓄勢待發的狼。
而我,像一隻兔子。
是這隻狼的獵物。
“你在氣什麼?”
他的口氣很強硬,像是在盤問十惡不赦的罪犯。
我一愣,支支吾吾的回答他:“沒…沒什麼。”
我感覺到很不自在,身上所有的毛孔都在抗拒,我感覺好像一隻刺猬。
走廊上安靜了下來,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們兩個人的身上。
而江淮笙,他似乎無感,也不在乎别人怎麼看他,他隻是把目光死死地釘在我身上。
我的臉“蹭”的一下子,變得通紅無比,我雖然看不見我的臉,但是我能感覺到它很燙。
我想要掙脫他的桎梏,但是我的力氣确确實實沒他的大,反而有股欲擒故縱的味道。
江淮笙見我不回答,沒骨頭般靠在我們班級門口的牆上。
他灼熱的呼吸打在我的身上,像是在鞭策我一般。
我羞恥心告訴我這樣不應該,但是我的身體告訴我“你掙不脫”。
巨大的無力感包裹着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冒了上來。
我說不清楚,江淮笙讓我感到熟悉,特别熟悉。
他身上的那股氣質,很像……
很像…對了,就是宋思樂和楊福濤,很強勢,不容侵犯,咄咄逼人,說一不二的那股氣質。
是我讨厭的那種人,我不知道怎麼和這類人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