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笙一路帶着我回了江家。
我們回來的時候,江淮聞也回來了。
他站在院子裡,正拿着水壺澆花,一見到江淮笙回來了,臉上揚起笑容,沖着江淮笙激動的大喊:“哥哥!”
他轉過身,正要朝着江淮笙走過來,目光卻落在了我的身上,然後他的腳步頓住了,四肢不協調的釘在原地,姿勢很詭異,鄙夷不屑的沖着我翻了一個白眼。
我臉上的笑容僵住,艱難的擠出一個“聞哥”,勉強算是打了一個招呼。
他扭正自己的身體,轉回去澆花了,沒搭理我。
江淮笙歎了一口氣,然後拉着我進了别墅裡。
江淮聞扭曲的表情被我意外的用餘光收進眼底。
我的内心哇涼哇涼的,怎麼又被人讨厭了。
主要是我幾乎沒有接觸江淮聞的時間,沒機會讓他讨厭我啊!
原主的問題嗎?
他和原主有過争執嗎?
算了,想不明白。
“乖乖,去洗手吃飯。”
江淮笙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又指了指洗手間。
我點了點頭,撈起袖子,進去洗了一個手,冰冷的水從我的手掌心劃過,流落指尖,然後順着流進了孔洞裡。
袖子下全部都是傷口和疤痕。
鏡面上映着一張臉。
是我的臉。
我一擡頭,與這張與我100%相似的臉便對視了。
很恐怖,我這才有機會照鏡子,前些天都沒有機會注意。
我的腦海裡響起一個詭異的問題。
——這是我的身體嗎?
可是,我不是穿書嗎?為什麼會這樣?
我盯着鏡子裡的人看,鏡子裡的人盯着我看,目不轉睛。
詭異夾雜着恐懼,為了證實我腦海裡的疑問。
我對着鏡子掀起了衣服。
哪哪都是疤痕和烏青,眼尾也有一顆紅痣。
高度與我的身體重合了。
我正要具體查看時,外面卻有人推門而入,力氣特别大,門一下子撞到了我的肩胛骨上,疼得我呲牙咧嘴。
我蹙眉,抿着嘴唇,回頭一看,居然是江淮聞。
還沒等我來的及出聲,江淮聞就已經把洗手間的門反鎖了。
江淮聞幾乎比我高出半個頭,在這個狹小逼仄的空間裡,頗具壓迫感。
我的衣擺還沒理整齊,衣衫淩亂,瞳孔到處亂轉。
江淮聞把我不知所措的模樣盡收眼底。
我還沒有從肩膀上傳來的陣陣巨痛中緩過來,正要轉過身,想要質問江淮聞到底在搞什麼鬼。
江淮聞卻很反常,他一把攬住我的腰,把腦袋埋進我的頸脖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我被他的這套操作搞得更加不知所措,後知後覺的開始掙紮起來。
有一個很是堅韌鋒利的小刀抵住了我的腰。
“你幹什麼?”
我不敢掙紮了,冷汗頃刻間布滿了我的全身,雙腿止不住的發軟,四肢無力不協調。
“沒什麼,離我哥遠點。”
他對着我的耳邊一字一句吐字清晰的說,我把這些話聽得一清二楚,一個不落。
“聽見了嗎?”
我忙不疊點頭。
江淮聞放開了我,然後出了洗手間,我四肢麻木得不像話,雙手支着洗手台,才勉強讓我維持住站立的姿勢。
本來這也不是我的東西,失去不是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我這樣安慰我自己,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流,洇濕了校服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