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學這件事情沒有談成,我也不好再提,畢竟過程的那個煎熬和難堪,讓我自知。
第二天,天光大亮,我還是在暖和的懷裡醒來,江淮笙的手一隻扣住我的腰上,另外一隻手扣在我的腦袋上。
江淮笙的那一件衣服我已經穿了好幾天了,實在是該洗了,于是,我就沒穿那套衣服。
我将就着身上的睡衣沒換,推了一把江淮笙,他沒睜眼,“嗯”了一聲,問我怎麼了。
“起來,去不去上學了。”
江淮笙一愣,揚了楊眉,嗤笑了一聲:“你仔細聽。”
我一看江淮笙這裝神弄鬼的模樣,忍不住蹙眉,但還是認真聽了,周圍什麼動靜都沒有。
江淮笙親了親我的發頂,我掙紮了一番:“不準親我。”
江淮笙眉宇彎了彎,漫不經心的說:“知道了。”
我岔開話題:“所以你讓我聽什麼。”
“是不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沉默了半天,都不知道說些什麼。
“今天周末,沒人去學校。”
我終于知道江淮笙想要表達什麼了,但是為了避免我尴尬,我硬着頭皮說:“啊哦,所以呢?”
江淮笙很配合我,給了我一個台階下:“所以今天乖乖可以在家好好休息一下,不是不想上學嗎?今天想去哪裡玩就去哪裡玩。”
我點了點頭,歎了一口氣,捕捉到了江淮笙話裡的重點,突然想起昨天江淮聞的那番話。
這個世界沒有時安尋,我就是真正的時安尋。
這是什麼意思,我開始回憶起江淮笙的反應,他說了什麼。
他抱着我,對着江淮聞說,他答應自己不說話的。
那麼……他們都知道嗎?
都知道我是異世界的人嗎?
答案顯而易見,看他們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說不定更早就知道了。
什麼時候知道的,我來這個世界隻有一個星期左右。
早就知道,為什麼不拆穿我。
太奇怪了,奇怪的地方太多了。
“江淮笙。”我看着他站在衣櫃前忙忙碌碌的翻找着些什麼,“我是突然出現在這個世界的人嗎?原來我不存在嗎?”
江淮笙沒有動作了,似乎沒料到我會把昨天的話題再次翻出來問。
“是,這個世界沒有時安尋這個人。”
他很淡定,又開始搗鼓着衣櫃,然後取出一套比較休閑的衣服丢在了床上。
我的腦子燒掉了,也就是說這個世界沒有時安尋,他是不存在的,那我這個算穿書嗎?
居然這樣,那我現在用的肯定是自己的身體。
我擡了擡手,拉開袖子,上次我還沒有仔細觀察這具身體,就被江淮聞打斷了,導緻我一直不能确定這到底是不是我的身體。
我的手上青青紫紫,沒有一塊是幹淨的。
這些傷似乎在我的印象裡一直都在,至于要我說出具體是哪裡來的,我又想不起來。
雖然楊福濤和宋思樂經常揍我,但是次數屈指可數,不應該會有這麼多痕迹啊。
一思考起來,哪裡都是問題和漏洞。
以前我居然沒有注意考慮過這些東西。
“我…來這裡多久了?”
江淮笙如實回答:“一個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