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願意的事在你開口的第一瞬間,一旦沉默就代表了拒絕。
“那現在陪一陪我,總可以吧?”
我退而求其次。
他深沉的嗓音就像此時窗外的陰雨一樣,雨不大,但仍然有些冷。
“好。”
我有些失落,鼓着腮幫子,心裡卻越發委屈,我好像被他養嬌氣了,好讨厭。
“你好讨厭。”我的口氣裡帶着嗔怪埋怨,“又要丢下我一個人。”
我甩開他的手,聲音卻有些哽咽了。
江淮笙把我攬進懷裡,摟的更緊了,又親又抱:“乖乖,我送你去找陳浩宇玩,好不好?這樣晚上有人陪着你,你也不害怕。”
“那個蠟像人。”我在心裡悄悄嘀咕着。
“我隻是想和你多待一會,你卻把我推給别人。”
我從來沒有這麼直白的表達過我的情緒和想法,我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像是個怨婦。
我隻是想讓江淮笙在最後多給我一點關心,什麼也顧不了了。
江淮笙歎了一口氣,終于松了口:“好,我晚上在家陪着你。”
我剛剛垮下的臉,瞬間又揚起了笑容,嘴角難以抑制住它的上揚:“你最好了,江淮笙。”
江淮笙難得的笑了笑,這是他這幾天以來為數不多的笑。
“我去洗漱!”我迫不及待想要江淮笙給我講解探案故事了,還沒等他回答,我就已經一頭紮進了洗漱間。
我反手關上了門,鏡子裡的我很憔悴,眼睑周圍都黑成了一圈,黑色的小點像是排排小兵駐紮在了我的眼睑周圍。
鏡子裡的我穿着一件短袖,手臂上全是青紫一片,烏泱泱的黑像是幾團烏雲一樣,我有些錯愕,低頭趕忙看向我的手臂,卻又什麼都沒有了。
或許是這幾日我沒有休息好,出現了錯覺,我這樣安慰我自己。
一擡頭,鏡子裡單薄消瘦如紙片的我突然張了嘴,驚叫出了聲,表情扭曲,嗓音尖銳:“快跑!”
我被吓了一跳,嘴巴微張,整個人身體僵硬麻木,慌張失措的擰開了門,踏出洗漱間的那一瞬間,我被門口的地毯絆了一下,整個人重心難穩,踉跄了一下。
然後我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這麼久不出來,幹什麼呢?”他的聲音有了很明顯的變化,比較粗糙沙啞,成熟又穩重,很深沉的感覺。
我一擡頭,眼前是成年了之後的江淮笙,他的脾氣更加難以揣測,心情猶如風雲般變幻莫測。
他的眉頭緊蹙,咬肌鼓氣,手上的青筋猶如深紮土壤裡的樹根一樣,強勁而有力。
“時安尋,不聽我的話的後果你是知道的吧。”
我心裡又酸又脹:“下次不會了。”
江淮笙沒說話,纂得我胳膊的力道卻在不斷加重,我的手臂傳來陣陣劇痛。
“有點疼。”我輕輕的推了一下江淮笙,他的臉色沒有這麼難看了,把我往懷裡攬,寬大的掌心輕揉我的腦袋,“聽話,乖乖。”
我深吸一口氣,帶着妥協:“知道了。”
“你這些天在幹什麼?趁我不在的時候勾搭别人?”
我感覺到他的目光像釘子一樣,死死的釘在我身上,如芒在背。
這些天我确實是和他在一起的,隻不過……
我要怎麼解釋……
江淮笙一見我猶豫不決,三緘其口,怒火蒸騰而起,面上愠色盡顯,咬牙切齒道:“時安尋!”
我被江淮笙吓到了,沒說話,捏着他的袖口反複蹂躏。
他突然把我攔腰抱起,我的身體瞬間騰空,失重感吓到我四肢僵硬,驚慌失措的伸出我的手在空中胡亂抓撓了一番。
江淮笙把我放到了卧室的床上,拇指壓住食指往我的心上用力一彈。
“少鬧騰。”
他翻身上了床,從身後抱住我:“我也可以給你念書啊,又不是隻有他識字。”
江淮笙這番話砸的我頭暈眼花,大腦直接陷入了宕機模式。
開始我還有些不适應,漸漸的,我就像是沒有脊柱的軟體動物一樣,四肢放松癱軟的躺在他的懷裡聽他給我講探案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