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身份的突變讓我此刻突然有些甜蜜感。就像終于拆到滿意的花材,越看心情越好。告别單身的我,要不要給我爸說一聲?這是一個新問題。
“那,那你早點休息。”
他說的有些發抖,我卻不厚道的繼續抿嘴在笑。好在他看不到。
挂了電話,我給劉萌萌報備答應他了。她卻發來幾個驚歎号,然後大問:暧昧期呢?
我發個搖搖頭,她怼過來一個大罵:這麼輕易就答應了,你也太容易被攻陷了。小心他得到了太容易,會不珍惜。玉玉,你的戀愛技能真的太糟糕了。
打出去的字如潑出去的水,超過兩分鐘,不能撤回了。再說了,他都看到了,我還好意思說:不好意思,剛才打錯了,重來。我隻好繼續厚着臉皮問她:那怎麼辦?
對我無語的劉萌萌送來好幾個白眼,又立馬甩了好幾篇戀愛指南:這些可是我精挑細選好久的珍藏,請逐字逐句拜讀。
點開鍊接,這些字,可真不少。我歎一口氣,倒在鋪上嘟囔着:“談個戀愛真麻煩。”
這幾天,為了展現我對戀愛指導師劉萌萌的重視,她新發來的戀愛指導,我都是認真閱讀後,将所學所感反饋給她。她也一改往日輕浮的狀态,真的在一本正經地批閱。要是我沒有領悟到精神,她還會打回來讓我重讀。比指導我畢業論文的教授還嚴苛。
這讓一旁在整理包裝紙的唐舜華起了疑:“溫玉,有什麼事嗎?”
我将醒水後的花材逐一分裝,精神飽滿的花兒們襯得我更加疲憊不堪:“唐唐,你談過戀嗎?”
她手一頓,看向我審視幾秒,小心翼翼着:“你,告白失敗了?”
我搖起撥浪鼓,有氣無力着:“戀愛進行時。”隻是進行的有些累,比天天加班還累。
“啊?”她手中的風華紙落下,驚呼一聲,“你怎麼突然談戀愛了?和誰談戀愛?”
将最後幾支花一起放進花桶裡,我抱起來往外面走:“就前幾天,跨年夜,康健跟我表白了。”
我将花桶放在花架上,調整着花兒們的睡姿,清楚地聽到裡屋她小小的聲音:“你,也喜歡他嗎?我還以為。。。。。。。”不知她說完還是後面我沒聽清。
香槟玫瑰一朵搭一朵,開得正盛,好似天邊柔和的黃昏被我偷了回來。我摸摸它們的頭,心情也跟着輕松了許多:“萌萌說不讨厭就接觸接觸,沒準,就喜歡上了。”
旁邊的白百何每一片花瓣也開得極好,但我更喜歡重瓣百合。之前沒關注,以為百合隻有單瓣,沒想到還有重瓣。一層一層加一層,層層疊疊,好似一件繁複的公主裙,又像一個多層的香甜蛋糕。舒展的花型,飽滿的精神,點綴了美好的生活。
我超裡屋伸了個頭,看到唐舜華居然變成了木頭人,立在桌前一動不動。
我嘿了幾聲,她才展露了笑容:“恭喜你。”
“唐唐。”神傷的我化成一塊膏藥貼到她的眼前,望着她閃爍的眼睛,委屈着嬌嗔,“你都不知道,萌萌這幾天老逼着我學怎麼談戀愛。我和她聊的時間比和康健還長。”要不是我倆都有男朋友,我真懷疑這戀愛,是和她在談。
唐舜華将自己的笑收了收,将掉落的風華紙拿起來放好,平心靜氣着:“那你學會了嗎?”
我又長長哎了一聲,跺起了小腳:“從理論到實踐太難了。之前是同學,一起備考,有問題就問,沒問題就不問。點都不尴尬。現在成了他女朋友,我反而覺得更尴尬了。一看到微信,半天不聊系了,就不知道該不該問,問什麼,怎麼問。萌萌教的那些方法,我學不會。第一次談戀愛,我實在不會她說的度。”
“第一次?”她瞅了眼我,又把各種絲帶拿出來整理,看上去很忙,“每個人談戀愛的方式不一樣。學不會,就不要學了。”
“那你呢?”我往前趴去,想從她低着的頭挖掘些可用經驗。畢竟,我不是經驗豐富的劉萌萌,她一進單位,每周都有相親局,現在這個新男朋友還在考驗期,不過聽她的弦外之音,快轉正了。她可真真做到了工作戀愛兩不誤。
我瞧唐舜華手上的動作放慢了,拿着珍珠絲帶在盤,但沒有立馬否定我的問題,也就是說,她有過戀愛經曆的。挖到這點,有些興奮的我立馬挽住她的手開始撒嬌:“唐唐,你就教教我呗。我該怎麼辦?”那些戀愛指南我也實在不想再研究了。隻要唐舜華的模子能用,我就照貓畫虎,不就談個戀愛,還能比考研更難?
經不住我的軟磨硬泡,她隻好答應了:“那你說說,你們都聊些什麼?”
我不說,直接把手機掏出來那給她看:“這幾天就聊了這些。”
她上下翻看,再上下打量我,應該是想了想措辭才開口:“你們倆,确定在交往?”
“對呀。前面不是有。”我往上翻,找到他許願的告白。
她看了看,然後把手機遞給我:“你不要光問他一日三餐,像個定點鬧鐘提醒他吃飯,還可以聊聊你們喜歡的東西,最近在看的東西,想分享的東西。”
唐舜華賬本:珍珠絲帶損壞,需要補貨。
香槟玫瑰:又叫蜜桃雪山,花大飽滿,花瓣層疊,質感柔軟,杏黃色。花語,愛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我隻鐘情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