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疲憊了一整天,躺在鋪上,我累得想睡卻不敢睡。拿着手機輾轉,最後還是忍不住給唐舜華發了信息求證:唐唐,我今天對你大姨說的話。。。附加委屈小表情。
她秒懂:你說的話就是我想說的。你沒有說錯。
看到她這麼肯定,我就放心了,繼續和她有一句沒一句的:老一輩的人,就是這樣,總喜歡用他們的想法來當我們的緊箍咒。我媽也是,總說我上課不聽課,是個話包子,她才話包子。
她笑着:一家話包子。
我嬌嗔着:唐唐。
她繼續哂笑:你鼓起的臉頰,像小包子,戳上去,軟軟的。
我哼哼兩聲,卻真的鼓起臉頰用手戳着玩。
她又繼續挑逗:親上去,更軟。
我加哼一聲,然後把被子一蒙,看她繼續發:啃一口,是溫玉牌水蜜桃。
我立馬叫停:唐唐,你個貪吃鬼,我要睡了。
說完,我把手機一放,不敢看,卻用眼睛一直盯着。聽到回信聲,心裡好似有羽毛在輕飄飄地撩着,真難受。我索性蒙着被子不看結果。
夢裡,我來到一片果園,裡面結滿了殷桃,又大又圓又紅,每一個都挂着晶瑩剔透的露珠。我踮起腳尖,含在嘴裡,不咬破,就用舌頭吸吮着它溢出皮肉的香甜。。。。。。
次日,我打開手機,看到昨晚唐舜華最後的話:玉兒,夢裡見。
我突然羞紅了臉,在鋪上翻來滾去。
和往常一樣,我起來,她已經做好了早飯。這一次,她沒有外出買,而是自己煮了面條,各加了一個煎雞蛋。可好吃了。我嗦嗦嗦,連湯帶面一起吃完了。
連日的降雨讓整個空氣都透着濕氣。今天日頭很好,大家總算收起了自己的雨傘,出門也不怕漸濕了褲腳。
我和她乘着春風的溫柔,騎車到店裡,還沒有下車,就聽到她先喊出了聲:“秋明哥。”
我這才看到在花店門口站着一人。筆挺的西裝,襯得人高馬大的他有些帥氣。
看見我倆,他客氣地回着:“小華。”然後對我一笑。
我也回他一笑,跟着唐舜華下車,心裡卻在咕哝着:這冒出來的大高個,不會又是唐唐之前的桃花債吧?她到底惹了多少情?她給我樹的敵人可真多。
“你怎麼來了?”唐舜華邊鎖車邊問他。
他走上來,将手裡的口袋遞過來:“粽子,我爸昨天才包的。”
“替我謝謝大姨夫。”
這個身份的落實讓我大舒一口氣。原來眼前人是大姨的兒子,唐舜華的堂哥。
唐舜華很麻溜的将粽子交給我,然後領着他去了隔壁的咖啡店。
我雖好奇,但隻能止步。但我還是偷偷找了外援:譚喆羽,上班沒?
他回的很快:在啦。我還沒有問,他就先開始問了:跟你老闆一起進來的小哥哥是誰呀?長得真不錯。她的男朋友,還是相親對象?
我扔給他一個雞蛋:她哥,來送粽子。
他蔫了,隻回答了一個哦字,然後才開始關注我:你找我什麼事?
我委婉着:你幫我留意點他們,有什麼情況及時告訴我。
他算已讀不回,還是忙去了?我拿着手機等到時,唐舜華的信息來了:客人要一束玫瑰,你用十一支香槟和五支白翠珠,加羽毛草搭配,内襯用牛奶棉,外搭灰色雪梨紙。
我回複收到。她便潛水了。
我将花束拍照給她驗收,她沒有回一個信。跑跑把花取走了,她依舊沒有回信。百無聊賴的我隻能默默地盯着手機,在桌子邊輾轉。不光她,連譚喆羽都銷聲匿迹了。
等我收到他的回信,已經快中午了,而他居然告訴我:他們沒坐一會兒,拿着咖啡就走了。
我從凳子上彈起來,啊了一聲。敢情這倆人早就專場了,而我還在原地苦苦等候。可我又不好意思直接問唐舜華,也隻能繼續幹等着。
這時,唐舜華發來了一張圖片,客人的要求,你跟着做。客人還怪好的,找的圖片裡不光有花,還有每一種花的名字:玫瑰、蝴蝶洋牡丹、多玫、洋桔梗、絡新婦、翠珠、蕾絲花。除了淡紫色的翠珠和白色的蕾絲花,其他都是粉色,包括包裝紙都是粉色的。我便在這粉色的世界裡開始折騰。
我不喜歡跟着參考圖做花束。尤其有些客人要百分之一百的還原。花材齊全還好說。要是不夠,那就麻煩了。就比如這會兒,多頭玫瑰隻剩大紅色了。
怎麼辦呢?隻能向唐舜華求助:唐唐,粉色多頭玫瑰沒有了,換成粉紅雪山可以嗎?
我刷着手機等待,看到她居然給我回複:你去花叢那裡拿一紮草莓杏仁餅。
這解決辦法看得我一愣一楞的。她可能也猜到了我會大為吃驚,所以後面特意補了句:離得近的花店,隻有他家有這款多玫。
我開始了噼裡啪啦:新娘美拉、甜心、露露公主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