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見她這麼丢了魂,卻被惹笑,然後牽上她的手:“親個嘴,你就這麼害羞。要是我再做點其他事。”我故意壞壞地靠過去。
她突然醒神往後一退,保持與我的距離,再三打量前後,才嚴肅地告訴我:“玉兒,别鬧。”
看她這般慌亂的模樣,更引起了我的好玩心,用手指絞着她的指頭,輕佻着:“出來不就是為了玩嗎?都說鑽小樹林可有意思了。”我特意四下張望,朝茂林深處一個擡眼,暗示着她:“荒郊野外的,要不我們趁此機會,也試試以天為被地為席?”
她沒料到我竟然會如此大膽,紅上了臉,眼神躲避着我的直視:“玉兒,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語調不穩地說完,她便離了我的手,慌慌忙忙地朝前趕路。
調戲得逞的我開開心心地追上悶頭疾走的她:“唐唐,你真的不考慮考慮?回了a城,就很難有這樣的野樹林了。”我特意把野字咬重些。
她被我逗得越發的緊張:“玉兒,這些亂七八糟的,你都從哪兒學來的?”
“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嗎?”我繼續說着渾話,“而且日頭正好,濕度也不錯。不會感冒。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最适合了。”
她聽得一跺腳,加快了速度。我笑着追上去。這次換我道歉:“好了好了,唐唐,是我開玩笑啦。你走慢點。我錯了。我就胡亂一說。”
這次換她哼一聲,但她比我好,還繼續開腔:“芒果都沒有你黃。”
我也繼續搞笑:“但你比芒果甜。我親自品鑒,絕無假話。”
她又來一聲哼。這次她選擇不再開口了。
這場由怒到喜的轉場,前後不過幾分鐘。哎,生活真的是比老天爺還愛變臉。但重新奠定了本次旅行還是以快樂為主。
為了避開那對情侶,我們特意放慢速度,剛到落腳點就看到他們遠行的背影。這樣也挺好。雖然我極其不認同他的說法,但冷靜下來的我也不想惹事。這就導緻花在茶馬古道的時間過長了,令我們沒有多餘的時間吃了飯再上高鐵。隻能又吃一碗酸醋米面果腹,然後拖着行李急匆匆地離開這座城市。
從普洱出發回到昆明,然後轉高鐵回a城。沒一會兒,天色就變黑了。由于走了一天的路,步數都超兩萬了。我在輕搖慢晃的車廂裡和她一起看電影《贖罪》,睡意漸漸來襲。。。。。。
回去的夢,有些長,有點亂,還有點煩。夢裡,我在沙灘上釣魚,天還湛藍。可一眨眼,我就來到了漁船裡。天色也開始翻滾變色,好似被墨汁裹挾了,越來越黑。而此刻,我的魚竿也咬鈎了。我用上兩隻手,努力往上拉,就是拉不動。雨點開始噼裡啪啦打下來,淋濕了我。而上鈎的魚兒還沒有松勁,我也隻好繼續和它較勁。再一眨眼,我竟然掉進了海裡,四肢亂撲騰,進了不少海水,讓我開始往下沉。眼看就要漫到鼻下,我的四肢開始酸軟。一個閉眼,我又回到了岸邊。而望望雙手,哪裡有魚竿,望望大海,哪裡有漁船。這個時候,一條長着兩條腿的魚居然走過來,還遞了一個插好吸管的椰子給我。我驚歎之餘,他讓我掃碼支付。二維碼就在他的魚鱗上。可我一片片翻過,就是沒找到。突然,我在他的魚鱗上看到自己的模樣,也成了一條兩腿魚。我驚呼着扔掉了椰子往海裡跑去,一躍,居然回到了大海裡。而此刻我不用擔心自己會被淹死,因為我的臉頰長出了魚鰓。而那條魚居然跟了上來。他跟上來隻有一個目的,讓我把賬結了。這個時候,海裡掉落很多雨點,它們一墜入便炸成一朵冰花。而一個鈎子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我眼前。我毫不猶豫拉住,嗖的一下,被釣出海裡。能遠離那個催債魚,我内心還是有些高興的。
等我疲乏地轉醒,電影還在放,裡面正好演到妹妹在忏悔。我默默地看着她,腦子裡隻記得她姐姐那條絲綢綠長裙,仿佛是把整個盛夏池塘的波光都編織進去,卻依舊熬不過炙熱的夏。
電影結束,我靠在唐舜華的肩頭,挽着她的手臂繼續閉目補充體力。
窗外的天,比我夢裡的還要黑。
唐舜華賬本:雲南三日遊,花費三千不到,可走公賬。
山茶花:原産于中國,花瓣層層疊疊,如絲綢般柔軟,花心金黃蕊絲像鎏金刺繡,葉片油亮如打蠟。整朵花掉落。是冷豔又浪漫的東方美人。花語,理想的愛,可愛,謙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