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抱着唐舜華靜默無言。回到店裡我倆也好似說好了,默契地都沒有開口交談,隻有對工作的熱愛。甚至到了家裡,我倆躺鋪上了,還是沒有太多的話想說。
但是燈一關,眼前一黑,我心裡的不安似乎被放大,品不出了她不開心的原因,我直接:“唐唐。”喊完一聲,我在被子裡拉住她的手,悄悄地怕黑夜偷聽了去:“你怎麼不高興?”
她沉默如夜裡的黑,好一會兒才開了口:“玉兒,你的面試成績出來了嗎?”
“後天吧。”
“哦。睡吧。”她側了個身,她的手十分自然地從我手中抽出,為了掩飾她的刻意,她随後補充着,“明天還有好幾個單子。”
心裡涼涼的我朝她看去,隻能看到個起伏的大概。我知道她生氣了,而且還沒有氣消。但是品不透的我,隻能附和她:“哦,好的。”
面試成績出來了,我綜合排第九,意料中落榜了。我不失落那是說假話。但隻能坦然接受。正巧唐舜華進門,我便怏怏地告訴她:“唐唐,排第九,毫無意外落榜了。”
她扯出一抹寬慰的笑容:“明年再戰。”然後做自己的事。
好似這件事如同包子鋪的包子賣完了一般,不那麼特别重要。我卻更加心慌了。
這幾天,我們倆都這麼和平相處,看似井水不犯河水,卻透着明顯的怪異。我猜和那天去a大送花有關。但左思右想,也不知道她生氣的點在哪裡。
畢業季一過,我們和a大的聯系開始斷崖式絕交。
今天客人下單訂了一束彩虹花。我照着赤橙黃綠青藍紫的要求,找了對應的花材。先用綠毛球和康乃馨綠康插進花泥作為中心線,好向兩邊增加其他顔色的花材。在右側緊貼黃色系放入黃色郁金香和非洲菊香格裡拉,而左則是藍色系的中國桔梗和藍星花。高低看看沒問題,再繼續往右側的黃色系旁邊加橘色系的橙色芭比和果汁泡泡。高原紅和自由在最右側收尾,康乃馨紫康和海洋之歌在最右側收尾。最後用白色的雪梨紙包裹。
看上去沒有挑剔之處,我開始拿出卡片,替客人寫下: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寫完後,我拿着卡片,對着彩虹花束再檢查一次。正巧,唐舜華抱着才到的花材進來,我翻騰的内心實在忍不住了,必須沒事找事:“唐唐,你看看可以嗎?第一次包彩虹花束。”
她一聽,果真放下花材走過來,然後高高低低看看:“可以,你讓顧客來取吧。”
“她說希望我們送過去。”我剛說完,她便主動去捧花,看得我叫一個心疼,立馬截胡,“我去吧。就在這附近。”
她的眼神總算從我眼睛裡走了一趟,但很匆忙,我還沒有抓到裡面藏的東西,她就轉了身去收拾花材,但還不忘提醒我:“那你小心點。”
不知她是讓我小心别弄毀花束還是小心自己。但話已到此,我也不好繼續追問。看着她背對着我的樣子,我在心裡歎了口氣,然後把卡片别在紙上,抱起它。
給的地址的确不遠,走了十幾分鐘就找了一棟小洋樓。能在這裡用有一座這樣的房子,可見主人的殷實。隻是令我沒想到的是,跨進大門才知道,這是一家私房菜館。看院子裡沒有幾張桌子的模樣,應該是屬于比較高級的私人訂制餐廳。
一進去就有身穿粉色旗袍的小姐姐帶着标準的微笑迎了過來。我一說明來意,她便主動領我往裡走。不進去還不知道,裡面别有洞天。這座小洋房原有的裝飾沒有變,極盡奢華,富麗堂皇。隻是房間被改成了用來招待客人的餐廳。一房一廳,私密性很好。
小姐姐敲了門,得到允許,帶我進去,裡面已經有客人在自己準備氣球,布置房間。一個披着長發的小姐姐走過來,和我對接,接過花便左右欣賞,然後高高興興地抱走。
我剛走出房間沒幾步,就被另一個小姐姐喊住:“可以加你微信嗎?你們家的花包的挺不錯。”
這小姐姐長得也是青春靓麗,也是黑長直披肩,隻是一雙靈動的杏仁眼襯得她更加嬌羞。客戶都主動送上門了,我立馬掏出手機。
還沒有走出小洋樓,我就收到了小姐姐的訂單:就是你剛才送來的那花束,要一模一樣,晚上八點,還是送到這裡。
我還沒有說定價,她就發了五百過來:夠了嗎?
我回着:多了。然後退了一百四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