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落萏沒聽清。
“沒什麼,挺好的。”顧隽笑着回道,已然明白,他來晚了,被人捷足先登了。
顧隽的一番話,讓她把之前準備好的措辭,全部堵在心裡,說不出來了。
“你之前為什麼不回我私信?”
“之前你太小了,怕你一激動把我賣了。”顧隽調侃道。
落萏切了一聲,拿起酒瓶放到他面前:“謝謝你,從來沒有人這麼認真地誇過我。”
她自嘲道:“我沒有私信裡的那麼好,我有我不曾展現的陰暗面,我也曾自暴自棄,你值得更好的。或許對于你,我應該說人生是曠野,有無數種可能,而你顧隽永遠不會耽于情愛。”
“這句話也送給你。”顧隽擡手跟她碰杯,兩人對視一眼,不自覺笑出聲來。
“你的人生很精彩,你拍戲體驗不一樣的人生,你喜歡研究食譜,喜歡滑雪,喜歡極限運動,你的人生有很多比愛情更美妙的事情。”
落萏低頭坦言:“之前說你會偷偷談戀愛其實是在跟你置氣,我總覺得你不會困于情愛,很感謝你花了一年的時間在我身上。”
“但是,也隻有感謝了。”
顧隽歎了口氣,沒有悲傷,有被讀懂的喜悅:“被發好人卡了呢,還是潇灑系的。”
落萏笑道舉杯:永遠的朋友?”
他點頭:“沒問題,我永遠是你的隽爺。”
兩人共同舉杯,飲盡杯中酒:“謝謝隽爺。”
顧隽捏軟易拉罐,發出砰刺的聲音:“他後來沒有找過你嗎?”
落萏搖了搖頭:“我也不太想看他演苦情戲,而且我每天跟着你上班下班,好像你也沒給他機會。”
顧隽笑出了聲,純白的毛衣削弱了他身上淩厲的氣質,眉眼間的溫柔會讓人不自覺沉溺:“我都這麼努力了,你都不給我個機會,再過幾天是你的生日,你想怎麼過?”
“回家看看我爸,過完年後一直沒回去。後來進了組,忙到今天還沒回去過。”落萏舔了舔唇,已然想到回家落國強會怎麼吐槽她。
“跟我有一拼了。”
“唉,想回又怕回,回去說不到兩句,就是什麼時候生孩子。”她搖頭,“這下好了結婚快一年半了,現在回去有的念叨了。”
“叔叔阿姨他們不管你?”落萏好奇問了句。
顧隽頓了頓笑道:“他們有小的了,不太管我。”
落萏頓了下,攤手聳肩:“沒事,我們自己過得也很好,不是嗎?”
顧隽接茬:“當然。”
并肩的長談,讓落萏認下了這個朋友,她發現她對顧隽很難産生男女之情,更多是兮兮相惜的友誼。他能讀懂她,她亦然。
第二天顧隽因為公司有事飛回了北京,臨走前還不完跟她說,要她補回欠他的非遺之旅。
她欣然同意,混在送機的粉絲裡,送他離開。
顧隽走後,機場的人潮散去,她看了眼手機裡的信息,笑了下,本來被填滿的行程突然就這麼結束了,莫名的空虛開始蔓延。
她徹底無事可做了。
落萏打車回家,空蕩蕩的房子裡沒有一點動靜,不知道該幹什麼,隻能走近書房打開網站,看自己的專欄預收。
之前說好下一本要開非遺,她盯着專欄的預收文案,卻始終無法落筆。腦子裡像是被塞了一團漿糊,被糊住了,隻往一個方向走。
她歎了口氣,家裡到處都是靜悄悄的,她讨厭這種感覺,心底好像缺了一塊,壓得她喘不上氣。
她摸了摸眼角的淚水,心底一直壓抑的情緒需要一個突破口。
【出來玩嗎?】她給武潇潇發信息。
武潇潇秒回:【不去泡吧,不去。】
落萏:【我來找你。】
Manday酒吧,哄鬧的音樂聲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她的失落感。
落萏坐在吧台邊,羽絨服把她裹得嚴嚴實實,加上室内空調的熱意,她很舒服。
手裡拿着調酒師特調的雞尾酒,冰涼的觸感和辛辣的口感,沖擊着她的神經。
她轉了一圈椅子,舞池裡的武潇潇,一字肩紅色包臀裙,長發及腰,在舞池裡舞動。
落萏朝她招了招手,武潇潇看到她的動作,退了回來。
“這麼嗨?”
“嗯,老娘快要憋死了。”武潇潇爬上她旁邊的椅子,看到桌上的兩杯特調空杯,眉心跳了跳:“你把這當飲料喝呢?”
落萏舔了舔唇:“挺好喝的。”
武潇潇觀察她發現,她沒什麼變化,拍了拍她的肩:“沒想到,你還挺能喝。”
“你别說我了,怎麼?蕭何洐不讓你來酒吧,你還敢來,還穿這麼性感。”她伸手摸了摸武潇潇的香肩,表情有些猥瑣。
武潇潇跟調酒師要了杯酒,套上放在一邊的外套:“什麼毛病?”
“他能管得了我?”
落萏露出了個他能的表情,接過調酒師遞過來的第三杯酒,藍色的液體看起來很夢幻低頭抿了一口,她皺了皺眉,酒精味太重,“不好喝。”
武潇潇看她把這杯酒,推到一邊好奇問:“為什麼點這個?”
落萏搖頭:“我就是看名字好聽,随便點的。”
“你還點了什麼?”
“僵屍,金湯力,龍舌蘭日出,明天見。”她指了指旁邊一個空了的酒杯外形像骷髅頭,“這杯好像是僵屍?”
又指了指另外一個玻璃杯,杯底還沉着一片青檸片:“這個好像是金湯力?”
落萏嫌棄地又看了眼手邊的藍色液體,問武潇潇:“這個是明天見?”
武潇潇嘴角抽了抽,發現她邏輯還算清晰,眉尾微挑:“挺會點,你能喝的慣?”
落萏點了點僵屍:“這個好喝。”
“嗯,度數也高。”武潇潇挑眉,“再來一杯?”
“好。”落萏應聲,又要了杯僵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