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洛搖了搖頭,嘴角的笑意根本下不去,他真的好冤枉:“我從一開始就說要給你的,是你自己不要。”
他抓起她的左手,無名指上的銀圈在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代表他的主權,但他還是會懷疑:“我甚至懷疑過,如果這個戒指不是顧隽代言過的,你會不會摘下來。”
落萏想起他在店裡直接扔戒指盒的行為,吐槽道:“我走過最長的路,就是你的套路。你把戒指盒丢了,我怎麼摘?斷指嗎?”
她用他的話堵他。
兩個人在床上像兩個小學雞一樣鬥嘴,最後落萏被他氣急了,抄起枕頭就往陸澤洛臉上摁,但還是收了力氣:“狗東西,你欠我一個正式的表白,正式的求婚,正式的婚禮,你還在這裡跟我吵。”
三個正式磨得陸澤洛沒了脾氣,他明明都想給,是她自己不要的,但沒辦法自己的媳婦自己哄,抓回來先親一頓,親得她沒了脾氣,才會好好聽他說話。
陸澤洛稍微一用力就掙脫了落萏的束縛,圈着她的腰,把她反摁在床上:“我愛你,從始至終都隻有你。”
落萏一直覺得我愛你,這三個字太過沉重,當這三個字從陸澤洛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她有些眼熱。
當他的愛開始露出馬腳,她才知道,她曾經自以為是溫柔的眼神裡,包裹着他洶湧的愛意。
在床上鬧了一會,兩人不約而同地起來了,再不起來,今天就下不了床了。
落萏站在浴室前洗漱,盤算着今天要做的事,還有她沒有存好的更新,太陽穴突突的疼。
她視線移到站在他身旁刷牙的陸澤洛,把嘴裡的泡沫吐了出去:“你來收拾好不好?我今天的更新還沒寫。”
陸澤洛垂眸,睨她一眼:“求我。”
落萏才不慣着他:“那你自己回去吧,等我有空收拾完再回去。”
陸澤洛拿起她的牙杯漱了口,無奈歎息,吐槽道:“你就不能撒撒嬌,就知道威脅我。”
落萏想了想是這個理,捏着嗓子造作道:“求求你,幫我收拾嘛,人家要寫文嘛。”
陸澤洛被她矯揉造作的嗓子,夾的一個激靈:“ 你就不能正常點。”
“滾遠點,本來就應該你收拾。”落萏才不管當初是不是她沖動了,反正這鍋就該陸澤洛背。
“收拾,我來收拾。你去寫吧,等我做完飯,你再出來可以不?”陸澤洛笑得寵溺,本來也沒打算要她來收拾東西。
落萏滿意地遞了個洗臉巾給他,洗了把臉,把自己的護膚品借了點給他擦臉,轉身走進書房。
窗簾緊閉,她走到窗邊“唰”地一聲拉開窗簾。雪停了,留下了抹淡淡的白,靜谧而悠遠。
落萏側頭,桌上的年畫實在顯眼,她拍了張照,發給顧隽:【考慮發個微博不?持續宣傳一下非遺,順便幫我的新文造造勢。】
顧隽秒回她消息:【臉都不要了,你知道我廣告費多少錢嗎?】
落萏:【随便你,這個年畫又不是我親手做的,愛發不發。】
顧隽給她發了個豎中指的表情包。
顧隽:【要我發微博,你好歹把圖拍漂亮點,你這照片拍得有損我的審美。】
落萏看自己po過去的圖,沉默了:【等我出門,你現在在飛機上?】
顧隽:【對,等我落地,你發給我吧。】
落萏給他發了OK的表情包,轉身坐回書桌前,捋了一下評論區的内容,非遺的題材還是有點涼。大部分人都不了解這一塊,她才把主意打到顧隽身上,等小八月宣傳的時候,她再好好感謝他。
她整體構思了一會,思路順出來,鍵盤上的手速就跟着提了上來。以至于陸澤洛來叫她的時候,她根本就不搭理他。
陸澤洛不敢強行把落萏從椅子上薅起來,但是知道怎麼打她的七寸,一句話不說,半彎着腰盯着她的屏幕。
果不其然,落萏在鍵盤上流暢運轉的手指停了下來,擡頭看他眉頭緊蹙:“你幹什麼?”
落萏不太能接受,身邊的人看她寫的文,實在太尴尬了,最起碼不能當着她面看。
陸澤洛挑眉不回答,幹脆利落地把她的筆電合上:“吃飯,再不吃飯,就要吃下午茶了。”
他已經把冰箱裡的生食都做了出來,才來叫她,結果還是叫不動。
落萏被他這麼一提醒,确實是餓了,伸手點亮一旁的手機,已經下午一點多,她站起來跟着陸澤洛往客廳走。
島台上,蒸螃蟹,小黃魚,大蝦,白切雞......甚至還有龍蝦,落萏震驚臉,她隻知道陸澤洛昨天買了不少東西,但沒想到淨買了些她打死都不會做的東西。
“你昨天買的?”她一臉不敢相信,“吃不完的吧?”
“嗯。我看小區流浪的小貓小狗挺多的,一會拿下去喂吧。”
落萏長長的“哦”了一聲,突然福至心靈道:“你不會是想着,我不願意做,然後你來做吧?”
陸澤洛眉毛稍揚,明顯戳中了心思:“對,是這樣的。”
落萏笑了:“陸老師,挺有心機啊。”
她坐到餐桌前,對着桌上的清蒸萬物,小臉擰成了一團:“貓狗吃的清淡,我也要吃的清淡嗎?”
陸澤洛轉身進廚房,從鍋裡撈出兩碗粉絲,端到桌子上,正好是她第一次給他做飯的樣子。
落萏伸手接過,無奈笑道:“唉,這叫什麼事,貓狗吃的都比我好。”
陸澤洛把白灼汁放到她面前:“又沒有不讓你,這麼多打包回去太麻煩了。”
落萏本來就是開玩笑,沒打算跟他争出個高下,盯着湯面上荷包蛋加蝦仁的組合,她腦子裡好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其實,你大豆不過敏吧?”
陸澤洛給她敲龍蝦的手一頓:“對。”
落萏眯了眯眼,好像抓住了什麼:“鲸魚是你的小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