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倉真眼神盯着林蔭路,出現一個人,就眼睛睜大,兩邊嘴角向上揚,發現不是想的那個人,嘴角又聳拉下去。
距離報名點不遠處,柳蓮二站在球場附近看情況,皺着眉說:“今年太多新人報名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訓練後還會留下來。”
“柳,真田已經在社團辦公室了,今年這麼多人,我們等訓練了再過來看看。”幸村精市看着報名處露出了招牌微笑,背後散開着大片百合花:“看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小家夥,等會好好看看是不是他。”
柳蓮二看着報名處的那個煙粉色腦袋,了然點頭:“是去年全國決賽後遇見的那個後輩,竟然是升學到關東我們學校了啊。”
柳蓮二合上筆記本,跟上了幸村精市。
真田弦一郎先到社團辦公室,兩人早就習以為常,網球部大事歸幸村負責,小事和财務方面歸柳負責,真田除了監督訓練外會給兩人打下手。
随着隊伍慢慢移動,輪到了山崎凜,他填好前面前輩遞過來的入部申請書後,對小倉真示意自己先跟前輩走了。
山崎凜這一批人跟着前輩走到網球部的換衣間,放下東西換好衣服出來,前輩讓大家先撿球。
前輩自己則是去看旁邊拿着網球部備用拍揮拍的另一批人,看他們揮拍動作,那十來個人裡明顯一半都是沒摸過網球拍的新手。
山崎凜還以為新人前期隻有撿球和在旁邊觀看的資格,沒想到立海大一開始就讓新人也參與到訓練中,是篩選嗎?
聽說現在網球部很多規定都是去年新部長上任後改的,有點意思嘛。
在這裡打球的前輩已經去其他地方訓練了,現在這塊球場上都是今天報名入部的新人,大家一起撿球,球場的球很快撿完。
去旁邊指導的前輩還在糾正那些新手的動作,于是另一個看上去像鹵蛋頭的前輩過來把大家帶到了另一邊,這位前輩自我介紹叫胡狼桑原。
沒帶網球拍的人手裡拿着前輩發的網球部備用球拍。
山崎凜想到小倉真陪自己排隊時咋咋呼呼說,據他計算今天報名的人明顯超過前幾屆報名人數。
第一天很多人以為隻要報名,沒帶球拍來的人不少。
山崎凜内心感慨,不愧是私立名門,網球部通用的備用拍都有這麼多。
胡狼桑原讓打過網球的站到左手邊,山崎凜和另外四個人站了過去,桑原讓這五人擺好揮拍姿勢,糾正了發現的幾個小問題,就讓他們進行反複揮拍訓練。
他自己則是教剩下的新手如何握拍揮拍,幫忙調整姿勢,間或用餘光監督正在揮拍訓練的五人。
部裡對新人裡有基礎的人要求揮拍訓練要把每一個細節都做好,不然揮拍不算數。
打網球厲害的人不一定能每次揮拍都不出錯,但每次揮拍都準确、完美的,他的網球水平一定會在同齡人裡名列前茅甚至頂尖。
胡狼桑原看見那個煙粉色頭發的後輩每一次揮拍都帶着肉眼可見的利落感。
明明是和其他人一起揮拍,第一眼看到的隻會是他,那位後輩的動作和其餘四人形成鮮明對比,不知不覺連一同揮拍的其他人也開始偷偷看着他的揮拍,邊細微調整自己的動作。
那個後輩的揮拍簡直可以拿來當網球部新人的範本了。
不隻有胡狼桑原看到,過來觀察新生的三人組也注意到了這邊。
幸村精市笑着對柳蓮二說:“蓮二,那孩子你有記錄吧。”
柳蓮二眯着眼點點頭:“山崎凜,關西國小界赫赫有名的“操縱師”,前年關西JR大賽亞軍,去年沒有在JR大賽上聽見他消息,成為正選的概率是82.7%,會躲着我們的概率是65.1%。”
柳蓮二刷刷在筆記本上寫下蛙跳X組、跑步X圈等,是部裡普通成員的力量、耐力方面的訓練要求。
寫到一半他停了下來,把整張紙撕掉,團成團塞到口袋裡。
真田弦一郎疑惑:“柳,怎麼不寫了?”
在真田看來,這個後輩有實力自然可以不和其他新人一樣循序漸進,況且隻是普通部員一樣的訓練單,又不是單獨定制的待遇,有什麼猶豫的。
幸村精市和柳蓮二奇怪地看了眼真田。
“看來是忘記了啊。”
“暫時沒想起來的概率是78.9%。”
真田弦一郎一頭霧水,他重新看着新人認真思索,把粉色頭發改成黑色的話,好像,有點眼熟?
“嘛,真田要是真的忘記那孩子會傷心的吧。”幸村精市像是随口一說,話鋒一轉又問:“不過我們早上看到的那個呢?”
早上那孩子看起來很是想要遭受點現實的毒打啊。
山崎凜的每個動作都非常标準,對他來說是已經做慣的訓練而已,他分散了些注意去觀察周圍的前輩。
他看到側方角落有一個眯眯眼有些像妹妹頭發型的人和一個藍紫色頭發頭上戴着塊吸汗帶的人在小聲說話,他們旁邊還站着一個很嚴肅的人。
是網球部的“軍師”柳蓮二、部長“神之子”幸村精市和“皇帝”真田弦一郎。
去年牧之藤和立海大的網球全國決賽上,正是他們三人嬴下了至關重要的三場比賽。
赢家登頂,沒人多在意第二名。
總感覺他們看過來很多次,山崎凜心裡坎坷。
應該不會那麼輕易被認出來吧?
山崎凜鴕鳥般把全部心思重新投入到揮拍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