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提刀就要往吳志偉面門上砍,吳志偉早被打的頭暈目眩,站都站不穩,沒有還手的餘地。
劉雅忽聽什麼奸夫/淫/婦,震驚的大喊:“不可能!你肯定是弄錯了!志偉是我男人,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
拿刀的才不管那麼多,哼了聲:“你男人?這種禽獸,我現在就送他去見閻王。”
這戲太大太絕了,那刀直直的就劈了過去,就連近在咫尺的劉雅都不敢上去擋。更沒人敢上去奪刀。
萬一被誤傷,或者惹怒了那男人,賠了性命就不劃算了,再有就是,聽他這麼說,女人應該是他老婆,結婚了還在外頭偷男人。被打的這男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有未婚妻還勾搭别人老婆,這兩個人真是該打。
幸好吳志偉求生欲還是很強的,往側邊退了一點,一隻耳朵被削到了地上。
引得在場者一陣驚呼,更沒人敢上前了。
那菜刀是特地磨過的,十分鋒利,那男人舉刀還要再砍,吳志偉被吓到了,連躲了兩下,第三下,那刀正正的對着他的鼻梁豎着砸下。
他心道:吾命休矣。閉上眼睛等死。
卻不料沒等來刀子,反而聽着個熟悉的聲音,那聲音憋着股勁兒,略微厚重,給人一種極強的安全感:“還不快來幫忙壓着,難道真的要鬧出人命?”
滄逸景把那男人撲倒在地,鐘睿之扭過男人的手腕奪過了刀,把那刀子踢得老遠,滄逸景制着男人的要背腿,鐘睿之則伏跪着死死壓着男人的肩膀和手臂。
“别沖動别沖動!”鐘睿之嘴巴還在不懈的勸告着:“這位大哥,你這樣…搭上條命不值得啊!”
男人聽到不值得三字,居然逐漸動容了,他動彈不得,也不得不放棄,他是真的想殺了背叛者和她的情夫,選在今天,也是為了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兩個人是什麼尿性,可到頭來還是沒做到。
成了笑話…
男人身上有酒氣,來之前他喝了很多酒壯膽,鬧了一通酒也散了,男人伏在地上,漸漸的開始抽泣。
小禮堂裡不再有任何聲音,禮堂的回聲放大了男人的哭泣,他的憤怒、懊悔全在放大。
然後變成了嚎啕大哭。
躺在地上的女老師也随着他抽泣,劉雅茫然的看着,吳志偉捂着流血的耳朵一直在發抖,他甚至不敢去撿地上的殘耳,傷處麻了感覺不到疼,他不敢出聲,怕那男人聽到他的聲音繼續反擊。
男人叫潘大龍,三十七歲,女老師叫蔣菁菁三十五歲。
鬧劇是以警察出現帶走潘大龍、蔣箐箐、吳志偉三人為結束的,建校四十周年,鬧了出大的。
舞台上那隻殘耳沒人去撿,最後被打掃衛生的清潔工嫌棄的用長柄鉗撿起,丢進了垃圾桶。
或許會在垃圾堆裡爛掉,或許會被野狗叼去吃掉。
鐘睿之直到回到家裡,還是忍不住犯惡心,晚飯都不想吃。
廣陽鎮的生産隊裡出了流氓犯,還是勾引有夫之婦,滄麥豐被叫去縣裡的公/安局做筆錄。
幾乎是他們一到家,摩托車都沒休息,滄麥豐就趕過去的。
滄正才和黃秀娟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滄正才:“什麼急事,晚飯都不吃了?”
黃秀娟看鐘睿之臉色蒼白,還以為他被摩托車颠得難受:“小鐘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鐘睿之擺了擺手,因他是上前奪刀的,衣服上還沾了不少血,被黃秀娟發現了:“喲,摔着了?怎麼…這麼多血?”
滄逸景把黃秀娟拉遠了些,讓鐘睿之回屋了:“沒摔着,我去燒點水,給他洗洗晦氣。”
黃秀娟跟他進了竈屋:“怎麼了?”
“劉家村那個被師專借去表演鋼琴的知青,叫吳志偉的,耍流氓勾搭了人家老婆。”兒子跟媽說這種事是有些尴尬的,“今天正在台上彈琴呢,被那婆娘的漢子找上門,砍掉了一隻耳朵。我和小鐘上去攔着,沾到了血。小鐘年紀小,吓壞了。”
所有人都知道,流氓罪叛的很重,尤其是這種一方結過婚的。
滄逸景以為母親會說些什麼,結果黃秀娟的臉色在一瞬間也慘白了下去,比鐘睿之有過之而無不及。
鐘睿之不是被血吓到了,他一個大男人,還不至于因為這點血害怕,要是真的害怕,當時就不會和滄逸景一起沖上去攔着了。
他是被警/察的摩托,被那明晃晃的手/铐,吓到了。
滄逸景給打好洗澡水時,鐘睿之還呆呆的坐在椅子上。
滄逸景半蹲在他身前,伸手搓了搓鐘睿之的臉:“睿之,洗洗幹淨就沒事兒了。”
他的手又大又厚實,暖暖的,但他不明白鐘睿之在害怕什麼。
“吳志偉會吃/槍/子兒嗎?”鐘睿之緩緩開口,“他會死嗎?”
滄逸景搖搖頭:“我不知道。”
鐘睿智抱住頭,表情很痛苦。
男人和女人尚且如此,要是被人發現他和滄逸景的事,滄逸景是不是也會被拉去教育、學習,勞改,甚至是槍/斃?
他不敢再想了,他已經在後悔,為什麼前幾天沒有拒絕滄逸景的吻,明明…明明知道他的心思,自己卻忍不住想要靠近。
“你…出去吧,我洗好再開門。”鐘睿之道,“我很快。”
男人之間沒什麼顧忌之後進展是很快的,每天抱着睡,身上那些地方都看過摸過。
滄逸景看他狀态不對勁,很擔心,甚至怕他會呆愣在浴桶裡着涼,于是說:“我幫你?”他笑着摸了摸鐘睿之的頭發:“你上次不是說沒人給你搓背嗎?滄師傅給你搓,包你滿意。”
鐘睿之搖頭:“不用了,我沒事兒,你去幫阿姨做飯吧,我…一會兒也去,若玫要是吵着找我,你先幫我對付一會兒。”
滄逸景這才點頭:“原本帶你去玩是想讓你心情好點的,沒想到被那個吳志偉害的适得其反。”他忍不住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