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禮拜天,但是農忙的季節社裡并不放假,大多數的青壯年勞動力全在田裡幹活。
周天學校不上課,滄若玫跟小夥伴們一起玩,跳皮筋踢毽子,還有跳方格,打陀螺。
玩累了就回家喝水吃西瓜,開電風扇吹。
等汗散了,又出去撒歡。到了剛剛一起玩的空地上,小夥伴們卻已經回家了,滄若玫覺得無趣就往回走。
在家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裡,看見了同班的梁岩。
雖然梁岩平時不愛說話,但滄若玫正愁找不着人一起玩呢,小丫頭玩心起來,管他是誰都能玩到一塊去:“梁岩,我們去打乒乓球吧!”
他走上前,才看到梁岩旁邊還站着個老頭。這老頭是村裡的老光棍,人人都叫他啞巴趙,聽說小時候是會說話的,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就不會說話了。
平時見人隻會「诶诶诶」的叫,在人前挺溫和的,見誰都樂呵。
他小時候得過小兒麻痹症留下了後遺症,個子很小,兩條腿特别細,幹不了重活。
年輕時也沒個姑娘願意嫁給他,後來老子娘死了,剩個姐姐。嫁在村裡平時接濟他口吃的,前兩年姐姐也死了,姐夫一家子不大搭理他。
而且據說他姐夫不讓外甥、外甥女去找他。
所以他一直住在老子娘留下的老屋裡,因這老屋離老滄家近,這人又不太能幹活,黃秀娟心好,平時會給他些吃的。
因為他雙腿畸形,人又佝偻蒼老,滄若玫比較怕他,現在看到了也不能不打招呼,小聲叫了一句:“趙大爺。”
啞巴趙手上拿着幾個花花綠綠的糖,樂呵呵诶诶啊啊的招呼兩個孩子吃糖。
梁岩從他手上拿了一塊糖,打開往嘴裡塞。啞巴趙就把梁岩抱在身前,高興的用蒼老的手去撫摸小男孩嬌嫩的沾着汗漬和些許泥污的臉。
然後啞巴趙也給了滄若玫一顆糖。
是一顆水果味的硬糖,挺甜的。小孩子打消了心中的不安,沒想到這老頭家裡有糖能吃。
啞巴趙指了指屋子裡,滄若玫不解的看向梁岩,梁岩道:“他屋裡還有糖,叫我們去拿。”
“能拿嗎?”滄若玫問,“不好吧。”
她剛剛吃西瓜吃飽了,家裡自留地的西瓜用的油餅肥,一個賽一個的脆甜,所以并不是特别饞。
可梁岩卻往屋裡去了,滄若玫雖然不饞但她好奇,也跟着進去了。
這一幕恰好被鐘睿之看到。
他剛想叫一聲若玫,就見那佝偻着的老頭,忽然把小丫頭抱起來,進屋關了門。
他對這老頭沒什麼印象,立馬跟上前去看情況。
他站在屋外,沒聽着裡頭有什麼動靜,心裡卻越來越不安,也不是他下流,可第一反應想到的就是老頭能勃/起多久。
他越想越心驚,幹脆一腳踢開了門。
滄若玫被抱扯着進了屋,啞巴趙知道她是第一次進來,不敢多動作怕把她吓跑了,手還是伸向了梁岩。
小男孩夏天穿的少,他抓了一把糖放在炕沿上示意都是給他的,梁岩似乎已經習慣了,沒有反抗。
滄若玫在邊上看傻眼了,她根本不懂這是在幹什麼,吓得腿都麻了。
老頭伸手要來摸滄若玫的臉,小丫頭一臉驚悚,一動都沒動。
鐘睿之踢門進來時,老頭一手在男孩子的褲子裡,一手差點就碰到了滄若玫的臉。
他的怒火一瞬間燒起直竄天靈蓋,鐘睿之知道自己一腳過去老頭是要死的,他沖上前,拎住老頭的後領,直接拽去了屋外地上。
“你在幹嘛!”他拳頭砸上了啞巴趙的臉。
在炙熱的陽光下,滄若玫呆愣的走到屋門口,她看着憤怒的鐘睿之,嚎啕大哭了起來。
鐘睿之松開了啞巴趙,要去安慰滄若玫。
小姑娘被這樣一吓,對異性的觸碰有本能的反抗,她退了一步躲開,哭的更大聲了。
“若玫若玫,是我呀,睿之哥哥。”鐘睿之細心的發現了這點,和小丫頭保持着一定距離,“你放心,哥哥不會碰你的。沒事了,沒事了,哥哥來了,不用怕了,小公主不用害怕了。”
他沒有讓若玫别哭,他隻是安慰着讓她别怕。
啞巴趙被鐘睿之一拳打的趴在地上沒法動彈。
鐘睿之問:“景哥還沒回來嗎?”
若玫搖搖頭。
鐘睿之又問:“小叔叔呢?”
若玫繼續搖頭。
鐘睿之瞧見裡頭的小男孩,他知道是梁穩的弟弟梁岩。
鐘睿之把老頭拉起來,又拖回屋裡,把兩個小孩帶出來後,在屋外鎖上了房門。
他問梁岩:“你哥知道嗎?”
怎麼可能會知道。
梁岩搖頭。
“你知道這是在幹什麼嗎?”鐘睿之問,“你哥沒跟你說褲/裆不能讓人碰嗎?”
梁岩接着搖頭。
小孩子小不懂事,等二次發育之後,再想起以前的事會造成很大的心理陰影,甚至影響終生。
他一手拎着雞蛋糕和綠豆糕,一手牽着小若玫,又讓小若玫拽着梁岩。
鐘睿之沒有去地裡找滄逸景,而是去了莊曉燕那裡。
因為他來泉莊的路上遇見了莊曉燕,大約猜到她提前下工回家準備晚飯。
她拉着倆孩子站莊曉燕家門口時,梁穩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