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是一個人趴去窗台看,接着所有人,除了小啞巴全扒到了窗框邊往下看。
老闆先下的車,他繞去了副駕開門,白襪子、球鞋,比起臉先看見的是長腿,男士及膝的寬松短褲,是年輕人常見的款式。
果然是男人,腿是真長啊。
“出來了。”
淺色T恤,有些偏長的碎發在額前蓋着,從他們的高角度看不清眼睛,臉真小,嘴巴鼻子也好看。
小會計作為唯二的女性,立馬發出感歎:“太帥了吧!”
“男的女的啊,怎麼還紮個辮子?”有人問。
小會計汪晨道:“肯定是男人啊,你不懂,現在港台那邊流行男人蓄長發,這也不是很長,這樣半紮起來,真時髦。”
她擠上前想看清楚男老闆娘的長相:“這鼻梁,可以當滑梯了。”
“别說,這一對比,咱們老闆更黑了。”
滄逸景比起剛認識鐘睿之時白了不少,是普通偏深的膚色,他假裝的華僑能輕易騙過香港人,也是因為香港人和外國人喜歡偏深的膚色,他們相信,滄總的皮膚,是在海邊度假曬日光浴,特地曬出的均勻小麥色。
王瑄腦中閃過他們在香港時的事不由自主笑了出來。
樓下的兩人并沒有過多的親密舉動,鐘睿之等滄逸景拿上車裡的東西,兩人就往小樓裡走。
衆人立即回頭看向小啞巴:“你到底有沒有搞錯呀?他倆離得挺遠的啊。”
小啞巴一副信不信随你們的樣子。
不過片刻,大約是樓梯上,傳來了滄逸景的聲音:“這棟小樓是我租下來的,算是在深圳的員工宿舍。”
廠區有廠區的宿舍,能和滄逸景住在一起的,是能幫他運作私募基金的人員,還有就是公司的管理層。
剛起步,大家都年輕,有沖勁,對住宿要求也不高。
滄逸景請了打掃衛生和買菜做飯的阿姨,他們這些人在這兒包吃包住的,沒事還能湊一起聊天打牌,出去玩,都挺樂呵的。
一層大約不到三百平,一樓是司機和保潔阿姨的住處,還有大廚房、食堂、大廳的所在。
二樓正對着樓梯的是小客廳,小客廳也用是個辦公區,豎放着幾張大桌子。其餘空間是隔出的幾個房間,給員工們的居住。
滄逸景住在三樓,頂樓太熱了沒住人。
剛才他們這群人聊天吃東西的地方,就是在二樓的客廳。
小樓是自建房,從房東手上租的,裝修很簡單。這種地方隻是個過渡,故而隻簡單的粉刷了牆壁,添了些家具,裝了冷氣機。
三樓也有辦公區、會客區,不過三樓的辦公區隻屬于滄逸景一人,沒有特殊情況,樓下的人不會上來。
另外還有滄逸景睡覺的房間,這些地方都是裝有空調的。
聽着有動靜,那群人又擠去了二樓的樓梯口,頭疊着頭偷偷摸摸往下看。
滄逸景手上拎着打包的食品,擡頭看到了他們:“燒臘,豉油雞吃了兩塊,其餘都是現切沒動過的,拿去吃吧。”
汪晨性格活潑,聽滄逸景這麼說,立馬第一個跑上前接東西:“謝謝老闆。”拿燒臘是順帶,主要是看看老闆娘。
汪晨伸着頭往下看,就見鐘睿之停在了一樓的魚缸前。
那大魚缸裡養着一條紅龍魚,有人手臂那麼長,是基金會裡的一個大老闆送的。為了那條魚,他們還特地找了個會養魚的照顧着。
魚缸的背燈打在他臉上,那側臉完美到無可挑剔。
察覺到視線,鐘睿之也站好看過去,對着汪晨點頭微笑。
汪晨雖然馬上就要結婚了,可要結婚不代表不能欣賞帥哥啊,側面已經夠好看了,正面更是完美無缺,汪晨笑得都要流口水了:“嗨。”
鐘睿之也笑着回應:“你好。”
汪晨把燒臘塞去了跟上前看的人,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小跑上去要和鐘睿之握手:“我叫汪晨。”
鐘睿之到底還隻是個學生,頭一次被這麼多人打量着,還有女人沖上前要握手,稍稍愣住後,才伸出手,和她淺淺的碰了碰指尖:“鐘睿之。”
“你是我們老闆的…”額…男朋友?未婚夫?未婚妻?好像都不能說,“好朋友吧!”
樓梯上衆人心中不住為小會計的機靈勁兒暗暗贊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