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靜止了一瞬。

由其中的風暴中心方明打斷。他扭個頭，堪稱傻逼好說話的望向那邊人。

其中一個給他擺擺手。

走了。

方明不忍撩眼皮瞅周忱年。

周忱年像個大爺的還在垂眸他。

須臾，把球拍下去，走了。

方明鼻子酸的厲害，喊：“哎你。”

其他人跟上，道：“方明你也就這點出息了。”

方明收拾東西，鼻子插着大蔥，把他們書包甩給他們，讓他們裝逼，道：“你們平時打球不也有打到他們身上的時候嗎？”

“誰對着你鼻子打了？”

“那你們打他們也是故意的了？”

方明粗嗓子問。

沒話講，其他人把書包衣服收起來，岑昭幫了下忙。

這幾個中有在那次和她見過的人，詫異般細細看了一下她，沒說話的出籃球場。

岑昭感到一種沒安全感，忍不住瞟，往周忱年身上多瞟了幾眼。

在他們男生排隊洗手裡，周忱年一頭黑發鬓角利落，單眼皮利得像把刀鞘，因為她看自己而多看了兩眼她，忽道：“你看我幹啥？沒看過帥哥嗎？”

岑昭頓住：“……”

方明他們：“……”

起哄般嚷起來，方明插着大蔥說：“卧槽你能不能别騷了，我渾身不适應。”

周忱年語氣溫和下來，“看我好看嗎？”

岑昭：“……好好看極了。”

岑昭不是一個會打斷他們幻想的誠實的人。

岑昭梗着脖子再看他兩眼。

想他媽醜絕了。

少年不知什麼神情地扭回頭，月色如銀裡，澆給草圃的自來水清澈地放。

一行人收拾結束回家，周忱年送岑昭回家。

岑昭是沒感覺的，拐入旁邊賣水果雜菜的小店，到他家前先到她家。

岑昭疑心病犯了似的開鎖時扭頭看了一下他，周忱年黑色頭發，白短袖藍長褲，背着書包，長身玉立般在她背後靜靜看着她。

岑昭：“……”

他啟唇問：“你媽是不是經常不回來？”

岑昭：“……”

岑昭點頭。

他一歎，聲音在昏黑裡薄又涼，如灌腸的深夜冰櫃裡的水，說：“你該習慣了。”

岑昭莫名了幾秒，裝理解地點頭。

進去後回想，就是聽的不舒服。

—

十月後，秋老虎來臨的熱了大半個月，由一場降溫十幾度的秋雨來臨，宣布結束。

前幾天還在嚷着像過夏天，是不是全球變暖又加速的趙然閉嘴了。

一大早到岑昭後面坐着，要岑昭給她包子吃。

“……”岑昭走讀生，在外面買了幾個包子帶給她，還有葉玲玲。c市包子不怎好吃，但c市美食荒漠的你在一大早出門，随處可見的就是蒸籠蒸的熱氣騰騰的包子。趙然葉玲玲早前上初中時愛吃肉包子。現在也不愛吃了。

聽說裡面肉質不好。

岑昭忽問過她們從小到大住宿的感覺？她們是沒感覺的，再往沒情感的地方偏一偏，這世上有這東西存在就有這人光顧。

從小住宿看似可憐吧？

從小住宿的在宿舍裡一堆。

大家都這樣的。

岑昭從始以來的走讀生，回顧走讀生經曆其實也不怎麼好。她們回問她走讀生在家裡有爸媽的愛，爽吧？

岑昭後悔跟她們聊這事了。

期中考試。

在班上幾次小考模拟中的岑昭脫穎而出，還沒上紅頭榜，就被班上幾個人看作是可依賴的。英語怎麼給他們抄，數學怎麼給他們抄，物理化學怎麼給他們抄，安排好了。

考語文的上午下雨，要下幾天。

早上出門時岑昭懵懵地還有點沒醒，聽見背後傳來自行車鍊條的聲音，她又極少一次的和周忱年碰面了。

……她穿着雨衣，周忱年這裝逼的會騎車的打着傘。

——考試天沒買包子，岑昭有點渴，買了牛奶，在班上戳開喝了一口後凍的透心涼，心飛揚。

語文古詩詞和文言文她都背得很好，閱讀理解靠卷子答案應有的理解，作文廢了些功夫。

那時岑昭就發現自己不大會抒感情，連模版也不會套。

考其他門。

沒人考出來臉不是紅的。

中午去吃飯。

趙然還跟岑昭說英語題，aacccb，她填空題填什麼，答題卡整個選項她都能背下來。王辭宜在她旁邊說：“哇塞！全部都能背下來他媽就是背不出單詞是吧？”

被趙然猛錘！

一天半結束期中。

最後一門考試前，大家心情卻不放松，聽說語文已經在當天上午就批完了，保密的一批，語文在隔壁樓說那個十班的一群沒被文字浸透過的腦子。

聽到這，大家又在班裡錘桌子狂笑。

就莫名搞笑，沒被文字浸透過怎麼寫數學題的？

班長曰：“說你們小腦萎縮成隻會寫解，且，求，給我抄抄。”

把皮都笑的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