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昭想的是明天後天請他們吃飯。

“解決”完這事後，岑昭“輕松”了，甚至覺得早該這麼做。

她晚飯多吃了兩口。

她把晚上可能會遇到那些人的事忘到九霄雲外。

直到九點半下晚自習，岑昭十點前到回去的街上時，卻看到他們還在。

……

他們堵着她。

她騎自行車路過，隐隐聽到路邊有躁動，她沒在意，直到這聲音越來越大。岑昭惶恐間，昨天晚上一個看起來尤其吊兒郎當的少年手指夾着煙，在路邊伸手攔住了她。

岑昭很少有這經曆。

他媽當即沒反應過來的停車了。

岑昭張着眼問：“幹幹什麼？”

三個男生，穿着自以為很酷的一身黑色衣服，很時髦不羁。為首的男生抽着煙道：“加個微信嗎？”

我們都等你半天了。

岑昭心髒狂跳，語氣不善道：“我，我不知道。”

她看他們警惕地像貓，因為惶恐，他們像三堵大山。

她事後才又想起他們三個人。

她當時腦子混亂的一會覺得他們很多人。

他們笑起來，那種笑她不知道在說什麼，笑她蠢的意思，面面相觑後起哄般問要你微信你不知道幹啥？微信，給個！

代為首說話的把手機也掏出來，“給我加一個。”

為首的擡腳踹他，兇起來：“給我滾！”

岑昭看看周圍，事實不相關的，很少人管你幹什麼。他們在這地方堵着，前面是她昨天去的奶茶店，這邊卻昏暗，她和他們融合一體般也不像是什麼好人。

岑昭道：“你們不不怕我報警嗎？”

其中一個人笑了，“你報什麼警？”

“我們幹什麼了？”他們問，轟笑起來，不解，“我們又沒搶你什麼東西，你把你媽叫過來想幹什麼？”

岑昭瞬間覺得她找她媽找警察是沒什麼用……

“……”

岑昭更有點慌起來，看看周圍，無助地嘴唇幹的厲害，把手表露出來，他們看到她兒童手表笑噴。岑昭面目通紅被激發應激反應，抓着什麼東西就要自衛，卻在她拿着車籃裡的書時他們又讓開了，問她沒手機嗎？電話号給一個就行。

岑昭崩潰，“媽。”

她記得自己喊了一聲，他們把視線投去，岑昭不知怎麼逃走了。

事後想……就是他們想放她走的。

岑昭不知道怎麼辦，回去想告訴她媽，她媽又不在。

岑昭心髒起伏不定抖着手到卧室書桌前拿手機打給她媽。

“媽！”

她這一聲脫口而出時她都不理解自己崩潰不講理！！

她說完發抖。

岑甯春在電話裡頓了一秒後炸起來，“媽什麼媽？！不會喊媽啊？？！媽媽在工作室被甲方罵！在家裡也被你罵是吧？！”

岑昭氣的想翻白眼一秒嗚呼過去，眼淚在眼睛裡打轉，粗嗓子咆哮：“你又不回來是吧？！”

岑甯春怔了怔，“……想媽媽了？媽媽今晚回來，這幾天運氣不好，媽媽都在辦公室裡睡着呢，覺都沒睡好。”

她聲音溫柔下來。

岑昭眼淚奪眶而出。

岑甯春在十一點半回家。

對岑昭來說這或許是正常時間，但她到陽台看樓下時萬籁俱寂，成年人的世界真沒很多這個點還在外奔波沒下班的。

……

她媽回來。

問她怎麼了。

岑昭搖頭，“沒事事，事，想你了。”

她又覺得這事沒什麼大不了。

她第一次主動擁抱住她媽。

這晚做了一個夢。

她在a市的大橋上，來來往往都是車輛，沒什麼敢下來遊蕩的。

像《情深深雨蒙蒙》裡的趙薇站住的那樣的大橋，她媽在橋上建築坐着。

巨大的空虛感包圍住她，她就記得自己仰頭迎着四面無可躲避的風吹，她問她媽，“你愛我嗎？”

她不記得她媽怎麼回答了。

夢裡後來變成她在建築上坐着。

不說愛她她不下去。

岑昭醒來摸一手的淚。

岑昭是個精神脆弱、身體也不好的人，哪哪都不好的人誕生于這世間，很多事不理解，也不懂以後為什麼要活那麼多歲。

控制不了的情緒控制她。岑甯春清早沒醒時，岑昭紅着眼眶起床洗漱，裝書出門。

出門那刻她發現她完全忘了昨晚方明有沒有把她加回來，有沒有說什麼。帶了手機。

等紅綠燈看手機時，方明說星期五晚上請他吃吧。

岑昭到學校，岑昭本來想問趙然怎麼對付校外性騷擾的男生……

到後面又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