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照揉揉眼睛,不明白陸洄舟為何如此暴躁,是有起床氣嗎?她擡手撫摸上他的臉,輕聲道:“别怕,第一次都會有點緊張的,不成功也沒事。”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陸洄舟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你聽我解釋……”陸洄舟有氣無力。
穆照按住他的嘴唇,噓了一聲,嘟囔道:“以後再說,我好困,好不容易放假,再睡一會兒吧。”說着一頭紮進陸洄舟道懷裡,蹭了蹭腦袋,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埋頭睡去。
“你……先别動。”陸洄舟的身體忽然弓起來,按住穆照的肩膀阻止她靠近。
“怎麼了?”穆照實在困得不行,見陸洄舟姿勢怪異,剛要問他是不是頭痛還沒有好,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一些與雄性人類有關的知識,耳根瞬間紅透。她一下子清醒了,彈起來轉過身坐着,道:“我……我先去洗漱。”
陸洄舟正懊惱自己關鍵時刻掉鍊子,正是要重展雄風的時候,自然不能讓穆照跑掉。他當機立斷伸手一撈,把人攔腰摟回床上。穆照重新栽回床上,背對着陸洄舟,一動不敢動,生怕碰到什麼不該碰的地方。
陸洄舟整個人籠罩着穆照,鼻子在她的後脖頸處到處亂嗅,濕熱的鼻息鑽進領子,牙齒輕咬頸肉,嗓音酥麻:“我們……繼續?”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要說昨天晚上穆照頭腦發熱鼓起勇氣想要春宵一刻,可是現在——青天白日的,她已經醒酒了,真要再撲倒陸洄舟已經沒有那個膽子了。
按住陸洄舟不規矩的手,穆照想要掙脫出來:“你,你先放手,我……”
“你什麼?”陸洄舟像一塊牛皮糖,緊緊貼着穆照不放,然後把她翻過來,鼻尖挨着鼻尖。陸洄舟看着穆照不斷抖動的睫毛,眼睛裡面盛滿笑意,他舔了舔自己結痂的下唇,發出氣聲:“你昨晚不是很熱情嗎?”
穆慫慫撩完就慫,像一隻用觸角感受世界的小蝸牛,遇到外力就縮回殼裡,不敢回應。陸洄舟堅持要挽回男人的顔面,持續進攻。他一根一根掰開穆照緊攥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腹部:“喜歡嗎?”
穆照就算不看也能感受到手下呈現塊狀的堅硬肌肉,不同于女生的微涼,而是屬于成年男性的火熱滾燙。穆大蝦想要抽回手指,卻被陸洄舟緊緊按住,道:“想要繼續嗎?”
啪。穆照腦子裡面的那根緊繃的弦終于斷了,她蓦地睜開眼,堅定道:“不行!我們沒有套!”
擲地有聲,聲音嘹亮。陸洄舟愣住了,穆照也愣住了。
天呐——!!!我在說什麼啊!什麼鬼!哪裡有個地縫讓我鑽進去啊。
不管身後陸洄舟如何把自己悶在被子裡面哈哈大笑,穆照捂着臉落荒而逃。
之後無論陸洄舟在衛生間門外怎麼呼喚,穆照就是躲在裡面不出來,堅持讓陸洄舟先回家,有時間再聯系。
陸洄舟知道穆照害羞到爆炸,擰不過她,也不強求,樂呵呵地穿好衣服翹着尾巴回自己家去了,走之前還大發慈悲撸了狗頭一把,幸福的大福搖頭晃腦。
穆照坐在馬桶上,把頭埋在雙膝之間,豎着耳朵聽。
陸洄舟在穿衣服,陸洄舟在穿鞋,陸洄舟在玩大福,陸洄舟喊了一嗓子“我先回去了”,陸洄舟開門,陸洄舟關門。
就這樣又過了十分鐘,直到外面徹底沒有聲音,穆照才從衛生間裡面探出頭來。
紅彤彤,鮮豔豔,活脫脫一個水靈靈的西紅柿。
太陽當空照:「愛妃,我沖動了。」
愛妃:「請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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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洄舟回到自己的房間,醒來後心底被強壓下去的疑雲又重新升起,昨晚劇烈的頭痛是怎麼回事?看來誘因是穆照胸口上的那塊傷疤,那塊從前沒有的傷疤又是怎麼來的?還有那些湧入腦海的陌生的記憶碎片是怎麼回事?
他拿出手機給陸向南發消息,「哥,幫我約醫生,我有事要問他。」
在即将把信息發出去的前一秒,陸洄舟松了手指,面色凝重,想了想,把編輯好的信息一個字一個字都删除了。他翻箱倒櫃找出醫生的名片,撥打過去。
“喂,許醫生,是我,陸洄舟。明天,不,今天下午有時間嗎,我有關于病情的事情要問你。好,下午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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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田潇湘抱着個果汁瓶子牙齒差點磕在瓶口:“你說你差一點就把陸洄舟給睡了!?”
穆照紅着臉拍着她的後背,連聲道:“你别激動,别激動,不是什麼大事,小命要緊。”
“我不激動,不激動。”田潇湘雙腳在地上直跺,吼道:“這你讓我怎麼不激動!你說我就離開一會兒,你怎麼還……還……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