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子屏泛着瑩瑩藍光,趙即安低眉,毫不猶豫選擇單人訓練道具操縱。
數據通過蜂巢與她的意識鍊接,趙即安腦袋昏昏沉沉,眼皮止不住打顫。
這是數據傳輸意識鍊接的後遺症,第一次鍊接會有強烈的排異感,會使人頭暈目眩,嚴重時還會對腦部造成強大的傷害。
但對于獵人來說這點後遺症并不想造成什麼,最多忍受一點疼痛。
也許是疼痛忍受多了,趙即安覺的鍊接過程除了困點腦袋暈點也沒什麼奇怪的感覺。
平常與意識體戰鬥全靠意識控制,意識體的強化必不可少。
趙即安平躺在營養艙裡,艙門緩慢閉合,留下黑暗的空間。
黑暗遮蔽,沒有一絲光亮。
她松開意識控制,閉上眼睛,任由器械鍊接蜂巢,意識波動,與意識共鳴。
滋啦...滋
哪裡來的電流聲?
這是正常的鍊接程序,還是出問題了。
她第一次來就碰上有問題的機子了?
趙即安心頭一跳,這可不是什麼好征兆。
腦海間不斷響起的電流聲拉着她的意識不斷下沉,趙即安皺起眉頭,摸着艙壁邊緣想要起身。
打開艙壁按鈕就在右手邊的地方,但營養艙裡黑漆漆的,趙即安伸手一時間沒有摸索到。
滋啦...
又是一陣電流聲。
倏地,一陣陣刺痛從大腦傳來,電流聲席卷大腦,破皮而入,如千萬隻針密密麻麻紮在大腦皮層一般,疼得她重重地摔了回去。
針紮後又是一陣頭暈目眩。
趙即安抱着頭,忍受着極緻的排異和不适感,皺起的眉頭和緊閉的雙眼訴說着這場酷刑還沒結束。
遭了...還真讓她碰到壞機子了。
大腦連最基本的思考都做不到,任憑身體本能摸索着求生的按鈕。
喉嚨間湧上來一陣腥甜,溫熱的血從她嘴角溢出。
斷斷續續的電流聲萦繞在耳邊,這些電流會對她的身體造成什麼趙即安并不知曉,但恐怕再來一次,她可能就保持不了清醒了。
果然怕什麼來什麼。
滋啦...
那陣電流聲如同聽見她的心聲一般,化作噩夢再次襲來,密密麻麻螞蟻啃咬大腦的疼痛感再次傳來。
趙即安疼的身體抽搐,隻能咬住舌尖不停翻滾去轉移注意力減少痛感,但也隻是杯水車薪。
浪潮般的疼痛一次一次翻湧而來,一次比一次兇猛。
艙内為了保持身體的最佳狀态和神經元活躍度,溫度在20~24°根據身體需求不斷變化。
即便如此,趙即安額頭滲出一層薄汗,身體一陣熱一陣冷,手腳麻木難以控制,她的意識不斷被拉扯沉淪。
是蜂巢...
趙即安腦子一瞬清明,她快速判斷是蜂巢捕捉到了她的意識,切斷了她與器械鍊接的共鳴。
但這還要帶她的意識去哪裡...?會發生了什麼?
趙即安咽下喉間溢出的鮮血,放棄抵抗,任憑意識沉淪。
算了,在這苦苦掙紮隻會對自己的精神更加損害,不如讓她看看她的意識到底要去哪裡。
眼前一白,趙即安徹底昏死過去。
————
白茫茫的光透過窗戶照亮了整個房間,趙即安感覺有些刺眼,張開五指隔斷光線,為眼睛争取到緩沖的機會。
腦袋還殘留着陣陣餘痛,讓她一時間忘記自己如何來到這裡。
“這裡是...”趙即安突然想起自己所在的訓練器械鍊接出現了問題,蜂巢講她的意識引向另一個方向。
那就是說,她現在不是在現實世界?而是在意識裡?
趙即安扶着額頭在床上坐了起來,仔仔細細打量着周圍。
床很大、很軟,配上HelloKitty的床單被罩,床頭和床尾都填滿了各種各樣的洋娃娃相小熊,好不少女心。
趙即安挪到床邊,腳下踩着軟乎乎的拖鞋繞着房間轉了轉。
整個房間都粉嫩嫩的,很新,像是專門翻修成少女裝,連梳妝盒上都鑲嵌着五彩斑斓的寶石。
梳妝台上有一塊鏡子,倒影成她的模樣...
透亮的鏡子裡的人和她本人長的一模一樣,看來她不是魂穿到其他人身上了。
趙即安歎了口氣,還是少看穿越類小說吧。
但話又說回來,那她現在在哪裡?是在誰被阿喀琉斯吞噬後殘留的意識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