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戲子竟得燕國皇帝垂青,若是放在現代,她會毫不猶豫地跳槽,可身在古代,一個戲子也是要有貞操的,她故作傷感地看着晏山青:“晏大人,不怕與我一同命喪燕國?”
晏山青沒料到她問這樣的問題,眼底閃過一抹猶疑:“我不會讓你死,我也不會死。”
“晏大人這麼笃定?”宋玉唇角勾出輕微的弧度。
“哪怕我死,我也會把你送回來。”晏山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宋玉難以置信地望着他:“晏大人大義,小女子沒齒難忘,隻是眼下還是先搞清楚燕國皇帝南淩的目的吧。”
晏山青帶她朝放着筆墨紙硯的長桌走過去,彎腰朝上面拿起一張信箋,遞給宋玉。
宋玉一看,心上一驚,這燕國皇帝是要借戲曲明珠的名義诋毀大梁?這意味着宋玉就是個替罪羊,不僅要代替大梁受過,還要為大梁背負罵名。
若不是還有口氣撐着,宋玉幾乎站立不穩,拿着信箋的手止不住顫抖,眼看就要拿不住卻被男人一把握住,才勉強定住。
“宋老闆不必難過,大丈夫為國捐軀不過區區小事,你為女子本不該受此罪過,可國難當頭,你若不挺身而出,大梁恐難抵此次寒冬。”晏山青握着她的手,幾乎用盡全力,把她的手捏得幾喪失知覺。
“嘶……”宋玉吃痛,“晏大人大丈夫,我卻是小女子。大梁有難,宋玉不敢苟且偷生。如今既需要我,宋玉自當挺身而出。”
晏山青突然單腿跪在宋玉面前,吓得宋玉連連後退:“晏大人何意?”
“晏某身為大梁男兒,如今卻迫你一個女流之輩為國捐軀,實在慚愧。”
宋玉俯身要将他攙起卻拉他不動,見他如此,不禁蹲下來:“晏大人,這可不像你啊。”
“晏某一直以來都把宋老闆看做一個不入流之輩,今日,晏某見你如此大義,心中感佩不已。”晏山青是個古代人,把禮義廉恥看得比什麼都要緊。
“晏大人可說過要娶我的。”宋玉站起來在營帳裡踱了幾步,“如果我去燕國受辱,那晏大人該當如何?”
晏山青許久不言,又聽宋玉接着說:“按照你們男人的想法,女人一旦受辱自當為貞潔名聲去死。可晏大人,我不這麼看,如果我去燕國受辱,你晏山青依然得娶我!”
男人聽罷忽然起身,大步過去将她攔腰抱起,雙目發紅,額角青筋暴起,将她往榻上一撂,開始把身上的铠甲一件一件地往下褪。
宋玉來不及反應,轉眼就見他狠狠壓了過來。
“唔——”唇被人堵住,呼吸漸漸急促。
宋玉勉強地壓抑着,沒想過要與晏山青在這種半開放的環境裡翻雲覆雨,尤其是這營帳與外面僅一布之隔。她拼命不讓自己發出羞恥的聲音,想想外面有成千上萬的将士聽到她與自己的将軍在營帳裡做此等苟且之事,不由得既驚又怕。
“如果是這樣,那我隻好先以夫君的身份與你行夫妻之實。”男人的聲音帶着不容拒絕的霸道和強勢,低頭在她唇上碾壓磋磨,侵奪屬于他的一切。
這話本該讓人臉紅心跳的,可此時二人心裡都沉了幾分。
這一夜注定無眠,二人緊緊抱着彼此,渾然忘卻時間。
第二天,燕國派使前來。
這使者倒是個俊俏公子,約莫弱冠,白衣束腰,走起路來頗為神氣。
晏山青與來者互禮:“南大人!”
“晏大人,我燕國皇帝說了,隻讓宋玉姑娘一人前往。”南銘是燕國皇帝的侄子,說話總有幾分高高在上。
晏山青氣勢不減:“南大人,我大梁雖敗,可我大梁的女子還需要我大梁來護。”
“晏大人放心,我燕國人傑地靈,男兒個個骁勇善戰,我相信任何一個人都能保護好宋姑娘。”南銘出口拒絕,帶着青年人獨有的目中無人。
“是嗎?若南大人不棄,我願與大人一較高下,若是我赢了大人,就請大人讓我随宋姑娘一起觐見大燕皇上。”晏山青冷靜地看着南銘。
南銘是個毛頭小子,一聽要比試,躍躍欲試:“晏大人,那就别怪我不客氣!”
宋玉在一旁靜觀其變。
“請!”晏山青撩起帳門請南銘随自己去比武場。
南銘大步往前卻被身邊人扯扯衣袖,可他渾不在意,胸有成竹,勢在必得!
宋玉緊跟着晏山青出了營帳,在後面小聲喚了一句:“晏大人……”
晏山青回頭,眸色深深,旋即留給她一個背影。
宋玉沒從他眼裡看出什麼,一路跟着他們去了比武場。
比武場上,寒風獵獵。
南銘持劍,晏山青持槍。
眨眼之間,南銘飛馳而去,眼見劍尖就要刺中晏山青,卻被他反戈一擊,劍偏了三寸,南銘撲了個空。
宋玉站在下面,為晏山青捏了把汗,雙手死死抓着袍袖,緊張得鼻尖冒汗,心提到嗓子眼。
“晏大人,我南銘一直對你很是欣賞,不如你去我大燕做宰相如何?”南銘的劍很快,說話的功夫,已經與晏山青過了上百招,盡管招招制敵,卻均被晏山青輕松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