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微醺的晏山青眼睛閃爍着宋玉從未見過的光焰。
宋玉陪他喝了幾杯,雖沒醉,小臉卻紅得厲害,顯得她整個人容光煥發。
晏山青起身走近,把椅子上的宋玉整個抱在懷裡,起身縱穿連廊朝卧房走去。
宋玉的臉越發紅潤,兩條白玉胳膊慵懶地耷在他脖頸兩側,呼出略帶酒香和女兒香交雜的氣息噴在晏山青耳後,逗弄得他直吸氣。
“别鬧,不然我在這連廊裡要了你。”男人低沉令人迷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吓得宋玉再不敢造次,乖乖收起了玩心。
“晏大人你!”宋玉小嘴一撅,有意無意地蹭了蹭。
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的宋玉,忽然身子被人箍緊,呼吸一緊唇便被人狠狠堵住了。
她在晏山青懷裡張牙舞爪地往外掙,可越掙紮男人的動作就越是粗暴起來。
“有人……”宋玉拼命騰出空間瞟一眼連廊周圍。
男人的唇忽然離開,幽暗的眸子死死盯着她,那模樣就像在看一隻即将被拆吞入腹的小兔子。
“這會兒害怕了?”他邪惡地笑了笑,低低的聲線迷人又吓人,“放心,他們早就回家了。”
“回家?”宋玉迷惑不解。
“燕國的的丫鬟仆人每日都要下班的,第二日一早再來上班。隻有一個值夜的丫頭早被我打發走了。”晏山青了如指掌般沖宋玉勾了勾唇,“所以,不怕。”
宋玉被他這一笑吓得膽兒都沒了,還記得上回在驿站裡,被他折騰得不知醒了幾次又昏睡過去幾次,瞧他這副模樣,這一夜她是躲不過去了。
何況,她宋玉也不是要躲的人,她也要好好品嘗這個男人的滋味。
又是臨别,一夜春宵。
翻雲覆雨過後,宋玉懶懶地趴在他胸口,調皮地逗弄他腋窩,被他一把抓住:“怎麼?晏大人怕癢?”
“不是。”男人的聲音裡夾雜幾分沉重,“你好生等我回來。”
“好啊,我會等你的。”宋玉柔聲說。
“等我回來,就讓南淩給我們賜婚,我要風風光光地把你娶進門。”晏山青粗粝的手指摩挲着她白皙的手背,力道越來越重,直到她喊疼,他才松了手。
“你怎麼了?”宋玉擔憂地把頭從他胸口擡起,用手肘撐着下巴,歪頭看他。
“萬一,我回不來……”
“不許!”宋玉打斷他後面的話,眼淚湧了出來,“晏山青,你得回來,這是你給我的承諾。”
男人沒有應聲,隻是溫柔地吻她的眼睛和苦澀的淚水。
翌日,宋玉頂着兩隻桃子般的眼睛起來時,被玲珑笑話:“宋姑娘,你昨夜哭了?舍不得晏大人?”
宋玉原本臉皮不薄,可今兒也不知怎的,被她這麼一說,臉竟紅了,别過臉不看她。
“我沒哭。”宋老闆嘴硬。
晏山青從房裡出來,瞧她臉紅知她害羞。
“玉兒。”晏山青見她低頭不語,走到她跟前去拉她的手,卻被她躲開。
“怎麼了?”晏山青還是抓住了她的手,再不肯撒手。
“你該出發了。”宋玉想掙開他的手卻被握得更緊。
南銘就在這時進了芳苑大門。
“晏大人,時辰不早了。”南銘察覺到宋玉那雙紅紅的眼睛,不忍再問,信誓旦旦說,“宋姑娘放心,我一定把晏大人給你全須全尾地帶回來。”
聽了這話,宋玉白了一眼晏山青,腹诽:瞧瞧人家,好歹也說個好話。
“多謝南大人。”宋玉倒是對着南銘笑臉相迎的,看得晏山青心裡難受,一把将她拉了過來,死死扣住她的肩膀。
好一會兒,晏大人才松開宋老闆拿起她為自己精心準備的包袱跟南銘出門。
宋玉怔怔地站在門口,看着他們上了馬車。
待馬車走遠,她忽然聽見晏山青大喊一聲:“玉兒,等我!”
她忍不住追着馬車跑出去,可人的速度怎抵得上四匹馬的速度呢?終究被遠遠落下。
失魂落魄回到芳苑,宋玉依然能感受到昨夜的銷魂,隻是時光太短,她抓都抓不住。
“宋姑娘,你怎麼了?”玲珑從她身後過來,瞧她悶悶不樂,想逗她開心,“南大人可是皇上的親侄子,他肯定會帶晏大人回來的。”
十天之後,宋玉收到林墨回信。
看完信,原本就不安定的心更是七上八下。
大梁皇帝把晏相押入大牢,理由是他兒子晏山青投敵叛國。看到這裡,心被狠狠戳了一下。
好在,晏山青的府邸被林墨買了下來,所以錦榮、莺兒和那些孩子還在那裡。
她的心稍稍有些安慰。
可沒收到晏山青的平安信,她還是不能放下心。
就這麼在芳苑裡待着,每日守在門口等驿站送信,收不到,她就去八方尺素裡去找,實在找不到才作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