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跟着她進來,見宋玉一直一動不動坐在那裡,心疼:“姑娘,這都多久了,晏大人還不來。”
宋玉咯咯笑:“他一向冷言,今兒這麼好的機會,那些人難免要刁難他。”
話剛落音,門就從外面開了。
玲珑回頭看見臉頰紅潤的晏山青進來:“晏大人。”
“你先出去伺候吧。”晏山青徑直來到宋玉身邊,緊挨着她坐下,沒有急着掀開她頭上的蓋頭。
宋玉手心出汗了,小拳頭放在膝蓋不住地來回搓。
“玉兒……”晏山青一把捉住她不安的拳頭,放在手心裡吻了吻,“我終于把你娶回家了。”
男人似乎喝醉了,周身散發着淡淡的酒香。
宋玉想把手奪回來卻被人拉得更緊:“不要動,我的晏夫人。”
蓋頭猝不及防被掀開,宋玉水靈的眼睛對上晏山青深邃發紅的眼眸,瞧見眼底毫不掩飾的欲念。
“晏大人——”
晏山青用食指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嚴肅地盯着她:“還喚我晏大人?”
宋玉微微一怔,臉頰倏然紅透,低低地叫了聲:“夫君。”
肩膀被緊緊握住,宋玉被抱進男人懷裡:“玉兒,你以後可以喚我夫君,也可以叫我山青哥哥。”
山青哥哥?宋玉滿頭黑線?這親密的叫法着實有點令她難為情。
“你叫我一聲?玉兒。”晏山青的聲音越來越虛,越來越不在調上。
宋玉敢斷定,他真的喝醉了!
“夫君,咱們早點歇着吧。”宋玉紅着臉。
“不要,你叫我一聲!”晏山青斷然拒絕,忽然耍起賴,“不叫就不許睡!”
晏山青死死拉着她的手,不讓她動彈,耳朵湊到她唇邊,像是怕錯過了似的幾乎要貼到她嘴上,還時不時往她身上拱:“快點……”
宋玉又能拿一個醉了酒的男人怎麼樣?何況以他現在的醉樣,就算今晚她叫了,明日一早他也記不得。
于是,宋老闆用蚊子般的聲音吐出了四個字:“山青哥哥。”
“什麼?我沒聽清……”晏山青又往她身邊拱了拱。
宋玉能看見他耳尖上透明的絨毛,屏住呼吸,輕輕喚了聲:“山青哥哥。”
男人心滿意足地笑出聲,伸手把她箍在懷裡:“我的玉兒妹妹。”
宋玉一聽他這般,立刻想起了晏山青好像在賭氣。
以前她常常喚林墨為“林墨哥哥”,想到這裡,不由歎了口氣。
男人的嫉妒心怎麼也這麼強?
“玉兒妹妹,來,咱們喝一杯。”晏山青忽然起身,拉着她到桌前,倒了兩杯合卺酒,遞給她一杯。
宋玉接過酒,與他交杯而飲,面頰不由更加紅潤。
“夫人,咱們歇着吧。”飲下合卺酒的晏山青似乎更醉了幾分,看她的眼神多了幾分迷離,呼吸也越發深重,傾身朝她逼來,唇貼上她的。
四瓣相貼,如春水消融,将二人徹底融為一體。
折騰整晚的宋玉擔心腹中孩兒,一早便讓晏山青請郎中來。
晏山青一臉慚愧湊到她耳邊,熱熱的呼吸搔着她耳後,令她身子自覺後退,卻被他攔住:“怪山青哥哥折騰太厲害了?可昨夜是咱們新婚的日子,我忍不住就……”
宋玉聽他這般又忍不住面紅耳熱。
“大夫來了!”玲珑的聲音進來。
宋玉一把将他推開,把臉扭到一邊,面紅耳赤地不敢看人。
把了脈的大夫點點頭:“沒有大礙,胎兒很好,晏夫人要多活動活動,省得以後難産。”
一聽“難産”二字,宋玉的臉唰地白了,想起自己離開這裡的方式就是難産,不禁有些害怕。
她的反應落在晏山青眼裡,便成了大事。
大夫被晏山青叫了出去,不一會兒又回來,戰戰兢兢地對宋玉說:“方才我沒别的意思,還請夫人不要多想。”
宋玉心知晏山青肯定說了什麼狠話,不然怎會把人家吓成這副模樣?
大夫走後,晏山青進來又抱着她,親她的耳朵。
宋玉耳朵極為敏感,沒一會兒就被他親得渾身發軟,嘤咛一聲,嗔怒看他:“晏大人!”
晏山青一聽不悅:“怎麼不喊我山青哥哥?昨夜夫人喊我喊得多好聽!”
這個男人怎麼回事?分明婚前是個冰山高嶺之花啊?怎麼婚後成了粘人精?
她紅着臉假裝生氣:“晏大人,該去給父親敬茶了!”
被掃興的晏大人一肚子怨氣,臉都黑了!不情願地松開她,從床上起來,整了整衣冠。
在外人面前正經八百的男人,怎麼一回來就變成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