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蘇十三沒有簽約成功,它倒是可以被分配給另一個新人建造師。但對方已經簽約成功了,他們倆就是徹底綁在一起的了,如果蘇十三失去建造師身份,它也要被回爐重造。在這樣的關系下,系統自然盡心盡力。
“所以要嗎?”系統眨巴眨巴自己,努力做出一副可愛樣。
然而它顯然沒意識到,一個布滿紅血絲的大眼球無論怎麼做都不可能可愛的起來,甚至它眨動起來還有點恐怖。
但蘇十三當恐怖片編劇的時候見過的恐怖道具可太多了,因此她隻是冷淡的看着:“别賣萌,不去。”
系統并不為自己的提議被拒絕而失望,隻是好奇的問道:“為什麼?”
很多建造師都會選擇在有強勢玩家來副本的時候,派真人NPC親身上陣。就像之前說的,真人總歸要比模拟出來的虛影靈活。
有時候建造師距離勝利,可能就差那麼一次主觀的誘導。
“除非你們的虛影做的非常粗制濫造。”蘇十三閉上眼,“否則就沒必要。”
一來她這個副本NPC設計的底層邏輯就是要污染陪玩,哪怕不是真人扮演,NPC十三也一定會有主動誘導的行為,和她親身上陣不會差太多。
二來她對自己的副本還算有信心,這類副本靠的是規則誘導,而不是NPC操作,對NPC的需求沒那麼強。
系統若有所思的上下晃動,想了想又問:“那你要看副本裡的情況嗎?”
“當然。”蘇十三毫不猶豫的回答。她以前就會看自己編制的恐怖片,現在對于自己制作的副本能呈現出什麼樣的效果同樣很好奇。
之前雖然親身體驗過一番,但也正是因為身在局中,所以很多細節都沒太注意。很多時候隻有站在上帝視角,才能清楚的看到問題和漏洞。
第二天一大早,蘇十三準時來到大屏幕前,坐在懶人椅裡,手裡抱着一桶爆米花,難得興緻勃勃的問道:“開始了嗎?”
“開始了。”系統好奇的在她周圍轉了幾圈,“資料上不是顯示你情感淡漠嗎?我怎麼幾乎沒感覺出來?你完全就像個普通人!”
除了設計副本的時候很有想法,以及偶爾能覺得蘇十三特别冷酷之外,其他時候真是再正常不過的一個人了,甚至如果不知道内情,大概根本看不出來她的問題。
聽到這番有些冒犯的話,蘇十三臉上的笑容變都沒變,好像這個問題稀松平常:“我隻是不太能感知到除了恐懼之外的情感,但也僅此而已了。你是不是小說看多了?不是所有情感淡漠者都會走向極端,變成各種罪犯或者創造一番大事業。有很多像我一樣的人,我們隻是安安靜靜的活着,和所有人一樣。”
這其實并沒有怎麼影響到她的生活,雖然她不太能理解别人的哭和笑,但不妨礙她可以模仿,而且模仿的很好。也不妨礙她能找到屬于自己且不違法的快樂。
她一直讓自己過得很好。
最簡單說了一句,蘇十三就把目光重新投回大屏幕上。
屏幕裡,六位玩家已經準備就緒,在NPC十三的帶領下走進了房間。
他們顯然是早就看過副本規則,也早就商量好該怎麼做了。其中一個男人帶着攝像機主動走向NPC,拉着她的手走進卧室學習去了。
剩下的人則呆在客廳,有序的進行早就商量好的任務。一個人負責盯着手裡的平闆,另外兩個人做飯,最後一個人負責檢查客廳還有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
隻消一眼,蘇十三就沒什麼興趣了:“想取巧?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很明顯那兩個人手裡的道具是可以視頻的,外面的人應該是想通過這個道具監視裡面陪玩的狀态,以此及時讓她出來。
這的确是個不錯的想法,按理說能最大限度利用每個人的san值。
但問題在于,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副本通過後會面向更多玩家,怎麼會留下這麼大的漏洞?
污染不是必須親身接觸,它也可以通過聲音和畫面傳播。
他們拿着播放NPC學習畫面的平闆在客廳外放,就相當于把削弱了一些的污染帶到了客廳。
不用想都知道,這群人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