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上二人那副膩歪的模樣,讓裴子昭嗤之以鼻,來修煉的還是來談情說愛的……
看煩了,轉過頭看見少女那琥珀色的眸子裡全是自然的靈動,垂眸一笑,眸中星河驟亮,裴子昭愣住了,随後聽見少女那輕靈還帶着點肆意的嗓音傳來。
“你是想說裴師兄最近連破兩境到達了元嬰境界,如此喜事自當慶祝一番,是吧?。”黎漫時抛了個台階下去。
正愁找不到話題的段寒立馬接下了話茬,“對,沒錯我大哥這麼厲害,是應當好好慶祝下……”
作為内門閑散弟子之首,段寒早已把山下所有城中好玩的事物全玩遍了。
今日上巳節城中好不熱鬧,于是吃喝“玩樂小能手”段寒帶着二人到處逛。
……
黎漫時正在瘋狂憋笑,完全沒有注意到段寒不見了。
因為段寒多看了一眼其他姑娘便和二人走散了,回過神的段寒着急了一瞬便冷靜了下來:我不見了,大哥和黎師姐豈不是可以多單獨相處會兒?
嗯,就是這樣!
于是段寒瞬間不慌不忙的開啟搭讪模式,“噓,美麗的小姐要跟我一起禦劍飛行嗎?”
于是段寒便收到了一頓暴打,因為沒注意到那位姑娘身旁有道侶……
自從來到上陽城最繁華的街上,見到的便是滿城煙火長燃酒樓各處理笙歌曼舞,街上歌妓唱曲,武夫賣藝……處處燈火通明好不熱鬧。
在繁華的街道上停留多時,裴子昭已經收到了一堆香味撲鼻的帕子和一堆媚眼。
又一張帕子朝裴子昭扔來,再接下去恐怕别人都要以為他是賣帕子的了,于是裴子昭側身讓帕子撲了個空掉在了地上。
而扔帕子的姑娘看見這幅場景雙眼泛紅,微微咬了下唇瓣泫然欲泣般地看向了裴子昭,随後跺腳轉身跑開了。
“不是我說裴師兄你也太沒有人情味兒了。”黎漫時看見裴子昭身後地上一堆帕子不經玩笑道。
裴子昭“呵呵”假笑了兩聲道:“你喜歡都給你啊。”
黎漫時抱拳正道:“受不起,受不起,我要别人還不給我呢。”
随後好像發現少了點什麼,左右環顧了一圈疑惑道:“咦?段師弟呢……”
遠處,三人聚在一處,身影綽綽隻聞得一陣爽朗笑聲傳來,一人高聲打趣道。
“诶,滕師兄你說你弄來這麼大一捧芍藥,送的隻剩下一朵了,此等桃花運真是讓我等羨慕啊。”
芍藥一般是四至五月開花,現才三月初能得到也是稀奇玩意,施點小法術就能讓姑娘對自己青睐滕佑安也樂得其中。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你滕師兄這般神采英拔,有哪位女子不傾慕于我,前幾日符修比試上我是故意輸給洛水蘇那臭丫頭的,她竟然還敢去告狀,還害得我被師父罰。”
說着便心疼地揉了揉自己手腕,在山上這兩日自己抄了一百遍門規,自己從小到大哪受過這種委屈,自己隻是想恐吓洛水蘇一下,哪知道會這樣。
最可惡的便是那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女弟子,若不是她攔下了自己找來收拾洛水蘇的三個人自己也不會被師父懲戒。
身旁的羅文和風賜附和道:“就是……”
聽他們兩人奉承貫了的滕佑安心不在焉地擡眸望見燈市的人群當中有一抹出淤泥而不染的亮色,看起來應是一位十七八歲的姑娘,她身着藕色衣裳,巴掌大小的臉上帶着一絲絲尚未褪去的嬰兒肥卻未施粉黛笑容明媚燦爛像粉白的初荷,與這喧嘩的集市格格不入。
這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模樣讓滕佑安的心不住地跳動。
貫是見多了美人的滕佑安也知道美人在骨不在皮,這樣的絕色定是個大美人。
滕佑安如幻如夢般,用手捂住左胸膛,喃喃道:“你倆聽見了嗎?”
一旁的兩人不明所以疑惑道:“聽見啥?”
“是心動的感覺……”
……
“裴師兄,你看這些花燈好看不?”
黎漫時笑着指着鋪子上的花燈問道。
以為隻有元宵那些節日有花燈,沒想到在上巳節也有,黎漫時可得買來玩玩。
“你多大了?幼稚。”
裴子昭還是一如既往地嘴毒。
呼呼呼,今夜風好大差點就聽見裴子昭在說什麼了。黎漫時也不在意他說什麼,出聲詢問也隻是出于禮貌。
于是黎漫時指着那盞蛐蛐兒花燈問道:“老闆,那盞花燈多少錢?”
老闆用手勢比了六,黎漫時正準備付錢時,身旁裴子昭倏地出聲道:“這個我要了。”
黎漫時:“……?”
不是我請問呢?剛才誰在說幼稚呢!所以為什麼還要來搶我的蛐蛐兒!
十分有九分不服氣的黎漫時撸起袖子準備斥責下他這種不道德的行為。
雖然這盞蛐蛐兒花燈很醜,她可以不要,但醜得這麼抽象的她一定要。
裴子昭将兔子燈伸手撈過一起付了錢,然後伸手遞出停留在黎漫時身前。
黎漫時不準備接,她還是覺得搶别人看中的東西不好,“你……”
“拿着,你欠我的靈石少三百。”
“好嘞!”
黎漫時一把撈過兔子燈情真意切道:“裴師兄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兔子燈,兔子燈好,兔子燈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