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我！！我很聽話！”“留我！我技術好，可以給賺錢！”“留我，他們三個太菜了？！”三人死死抓住這個保命的機會，即使知道以後就算活着也沒有尊嚴了。

他們三個瘋狂地争奪着這唯一幸存者的名額，從剛開始的言語攻擊變成了肉搏。

程有坐在角落裡的桌子上，悠閑地看着面前的場景。

等看到他們互相撕打留下殘忍的傷口，馬上要死的時候，程有突然叫停：“行了。”

不過一号賭王并不聽他的話，還在不斷地攻擊着強壯的二号賭王。

“啧。”程有蹙眉。

“砰——”

賭王們撕打中，一聲槍響突然劃破了這份安靜，賭場這麼亂，這個地方又偏僻，消音過的槍響聲根本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力。

二号賭王看着壓在自己身上，剛剛還在瘋狂毆打自己的一号賭王，就這麼被一顆子彈直接穿過腦門而死，血液流了他一身，二号賭王看着血液染紅自己的衣服，他身體顫抖，一時忘了躲開。

三号賭王看着那邊坐在桌子上悠閑開槍的程有，一股冰冷刺骨的恐懼從他心髒傳遞到身體各處，手指顫抖，雙腿發軟沒力氣，連站着都費勁。

“你們不是賭場的賭王嗎？打架都挺厲害的，怎麼？害怕了？”程有挑眉笑問。

“……”僅剩的兩個幸存者不敢說話，欺負别人一時爽，被别人欺負沒命還啊！

“算了，無聊。”程有聳肩從桌子上跳了下來，緩緩朝兩人走來。

僅剩的兩個賭王頓時緊張起來，他玩膩了，要殺他們了，要殺誰？

二号賭王心一橫，隻要三号賭王死了，自己就是唯一幸存者了，以後絕對要擦亮眼睛，不會再這樣惹上不該惹的人了。他诶惡狠狠地看向三号賭王，奮力朝他胸口打上一拳。

三号賭王吓了一跳，立刻縮起來躲避，他說什麼，他說什麼！他當時都警告他們了，這個男人深藏不露，很危險，他們兩個自負的賭王，白搭搭上命，這下好了，他們三個都要死着了。

隻聽一聲槍響，三号賭王緊閉雙眼，沒有等來拳頭打到腹部的疼痛，也沒有被槍崩了頭的疼。

他這才緩緩擡起頭來，發現了躺在自己面前的那個渾身是血，眉心間有個彈孔的二号賭王。

三号賭王驚魂未定，現在自己是唯一幸存者了，太好了，他正在逐漸調整呼吸。

“……算了，你先暈一下吧。”程有走到他身邊，不等對方反應過來，直接一手刀給對方敲暈。

程有拍好那“三人”死亡，被子彈爆頭的照片，打算先去看看外面情況，等帶着三号賭王一起逃出去了再把照片發給任務發布者。

誰知一出來就看到了熟悉的人站在那裡。

“冰.咖.啡？”諸伏景光看到他後，平靜地吐出這三個字。

他事先已經用信号屏蔽器檢查過了，确認四周沒有任何監控和竊聽器才開口。

程有身體一頓，僵硬地扭過頭看向對方，他尴尬地笑了笑：“嗨～諸伏君，好巧。”

“嗯……确實挺巧，不然還發現不了呢。”諸伏景光語氣依舊很平靜，沒有絲毫怒意。

“……”程有覺得對方這種平靜正是暴雨來臨之前的短暫安逸，他抿了抿嘴，幹脆直接坦白，反正他就打算這幾天坦白然後和諸伏景光聊聊天台的計劃。

“是的，冰咖啡是我。”程有緩緩呼出一口氣後平靜地說，“尼啡爾是我。”

“……”諸伏景光挑眉，都是意料之中的，但他親口聽到這一切都是真的後，還是有幾分震驚，“尼啡爾竟然真的是你！三年前，你就這麼厲害了？怪不得年紀輕輕就被派來執行黑衣組織的任務。”

“這個……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解釋，還有我接下來說的事情。”程有說，“但……三年後，一切都會有答案的。”

“那時候我還能活着啊……”諸伏景光勾起嘴角笑了笑，他擡頭望向太陽的方向，即使在這個封閉的地下室裡看不到任何光。

“什麼意思？，你在說什麼啊？你會永遠活下去的。”

“你的目地，接近我，然後幹什麼？”諸伏景光靠着牆從緩緩開口，“仔細一想，你說到黑衣組織派到公安的卧底時，你的第一反應是我的聯絡人，為什麼不是Zero的聯絡人？為什麼不能是公安管理者？為什麼不能是零組織的管理者？你在聽到我說不可能是我的聯絡人時卻沒有問我其他人……”

程有無措地站在原地抿了抿唇，他沒有經過特殊訓練，一些固定的思維習慣已經深入他心，很難注意到。

“不愧是卧底先生，”程有苦澀地笑了笑，“你猜的也差不多吧。”

“所以你知道，這個黑衣組織派來的卧底可能和我有關，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大概率是你知道這個卧底會威脅到我的生命，這種事情你怎麼會知道？我想……”諸伏景光微笑着看向程有，他的藍色貓貓眼裡沒有一絲懷疑與試探，盡是溫柔。

“有些人，本身就是奇迹。”他說。

“……”程有沉默了，諸伏景光雖然沒有說明，但這句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知道程有身份存疑，甚至做的事情目地也不明。但諸伏景光不會追問他的秘密，他相信程有。

“所以……我是怎麼死的？”諸伏景光突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