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下午的時候給來店裡試探他的安室透做了一個芹菜三明治間接告知對方自己的身份,想來他那聰明的幼馴染應該是可以發現的。
他看着拿走打包盒的安室透的背影漸漸遠去,進了對面波洛咖啡廳裡,看着對方把打包盒随意扔在桌子上。
那時候諸伏景光有幾分無奈,想釣你怎麼這麼難的,Zero。
不過一會,一位小姐和安室透聊了會,安室透就拿起了裡面的三明治吃了幾口,看樣子還是上鈎了,終于是主動上鈎了。
果然,等了一會安室透就提着那個精美打包盒着急地走了過來,諸伏景光始終含笑看着他,安室透一來就把打包盒扔在前台桌子上,眼神狠戾地看着面前的人。
“你,這做的東西是誰教的?不知道是什麼黑暗料理,真是糟糕。”安室透皺眉,看起來氣勢洶洶,像是來尋仇的。
諸伏景光無奈地擺了擺手,心裡想着,Zero果然是個難釣的魚啊,面上依舊含着笑意:“無師自通啊,難道你不愛吃芹菜了嗎?Zero~”
Z……Zero?!
聽到熟悉的稱呼,還有對方含着笑意的令人熟悉的眉眼,降谷零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拽過諸伏景光的領口,順勢捧住他的臉,仔細端詳。
太像了。
即使降谷零表面強忍着傷悲,擺着一副嚴肅冷漠的樣子,說出來的話卻暴露了他内心深處的激動:“真的是你?”
“是我,Zero。和網上聯系你,你不信,隻好線下和你說了。”諸伏景光看着降谷零的眼睛,笑了笑,“誰知道你戒備心這麼強,唉,不過強點也好,畢竟是有任務在身的。我也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和你重逢。”
降谷零釋懷地笑了笑:“你還在就好。”
兩人到樓上談了會話,降谷零這才開始詢問諸伏景光逃生的計劃以及這些年的經曆。
諸伏景光倒是沒談起黑衣組織那次的卧底三選一絞殺計劃,也沒有說是程有的協助,隻是簡單概括:“我是聯絡人的朋友幫了我。後來我出國了,學易容術才回國。”
“這樣啊,那就好。”降谷零剛松了口氣,突然察覺到哪裡不對勁了,他猛然擡頭,問:“那你和這個甜點店的店長,就是程有,你和他認識嗎?”
“額,就是,我在國外旅遊時去過華國,那時候和他認識……”諸伏景光大腦飛速轉動,編了個合适的理由。
“是啊?”降谷零并不完全相信,他相信諸伏景光的話,但他懷疑程有的用心。
難道程有作為黑衣組織的某高層成員得知諸伏景光假死的消息,一路追蹤到了華國,真是用心良苦。
也可能是黑衣組織BOSS發現了諸伏景光假死逃跑,這才派駐在華國留學的組織成員程有前去接觸。
也可能程有和黑衣組織沒有關系,但和日本黑.幫的某些勢力有着緊密聯系。
不管怎麼想,程有和黑衣組織一定有什麼關系,可能不是敵人,但絕不是同類。
難道hiro還沒有發現程有的真面目?!
藏的真深,我那天真又聰明的幼馴染竟然被你糊弄過去了!
正當諸伏景光在心裡盤算着對方下一句該問什麼的時候,降谷零突然湊近諸伏景光,嚴肅開口:“hiro,聽我一句,不要再接觸程有了,那根本不是好人。”
諸伏景光一愣。咦,Zero和程有這麼熟悉嗎?他們有過接觸?但Zero怎麼會對程有這麼大偏見?
他猶豫了片刻,決定要和Zero好好說說,勢必要挽回他的好兄弟程有在幼馴染心裡的形象。
“不是你想的那樣,哎呀,你對他怎麼這麼的敵意呢。程有還對我很不錯的,我們關系不錯,是很好的朋友。我也挺了解他的,他内心還是很善良的。”
這話在降谷零耳邊,就不是那個意思了,他聽到諸伏景光在說“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這些年,我…算了,這事情我自己可以撐住。在外,我不得不和他當做很好的朋友,因為他拿捏了我的把柄。你看,我都不能光明正大地和你相認,還要走這麼多的彎彎繞繞。”
降谷零很是憤怒:“什麼?!他威脅你?!”
“?!啥?”諸伏景光一愣,不是,我說什麼威脅了嗎?Zero你怎麼回事,你幻聽?
“沒有威脅我啊!你在想什麼?”諸伏景光不由扶額歎氣。
降谷零皺眉,不是剛剛不是聽到了嗎?我聽錯了。
諸伏景光又繼續解釋:“我和他屬于不打不相識,剛開始見他的時候他看樣子确實是神秘而又古怪,但仔細相處才能發現他内心的溫柔。他幫了我不少,我們偶爾也會談談生活中的趣事,還有程有的弟弟,悠一,也很可愛……”
打?見面的第一天程有就和諸伏景光打起來了?
神秘古怪?确實符合。
幫了不少?我看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出戲罷了。
程有的弟弟?那不是磕了A藥的小鬼嗎?程有讓他們接觸是有什麼秘密嗎?
降谷零專挑自己想聽的聽。
諸伏景光費盡口舌把程有一頓誇,說都說累了,結果擡眸一看,降谷零還是一臉陰沉。
諸伏景光:…………
降谷零:“怎麼不繼續說了?把程有對你做的所有惡行都說出來,我替你報仇。”
諸伏景光:…………
我的沉默震耳欲聾。
“行了,你趕緊離開吧。”諸伏景光扶額,“别惹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