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沐寒看到自己面前的生煎不禁有些恍惚，她和杜清宛以前窩在家裡的時候杜清宛最喜歡點的外賣就是這個生煎，因為她曾經在吃這家的時候誇了這家一句，過了這麼多年她以為杜清宛應該忘了。

李助理看着一直盯着外賣發呆的老闆有些摸不着頭腦，“鐘總？”

鐘沐寒勉強笑了笑，“你幫我放到那邊的桌子上吧，半個小時之後進來幫我拿走外賣袋。”

“好的。”

助理出去之後鐘沐寒慢慢打開外賣袋，看到裡面熟悉的菜品心底不免有些酸澀，打開手機想要給她發些什麼，可最後又發現實在是無話可說，也沒有該說的話。

勉強喝了面前的一碗粥之後鐘沐寒的手機突然響起來，她以為是杜清宛非常迅速地拿起來準備接通，卻沒想到是一個從來沒見過的号碼，“喂，您好？”

“寒寒，好久不見。”

鐘沐寒聽到這個聲音僅僅皺眉，冷聲開口，“喬韻？你給我打電話幹什麼？”

喬韻好似聽不出鐘沐寒話裡的排斥和厭惡，繼續笑着說，“我就是覺得咱們太長時間沒有見面，想約你出來見一面。”

鐘沐寒本來恢複了一點的胃口蕩然無存，把勺子随便扔進碗裡，“我不覺得我們有見面的必要。”

“不用這麼無情嘛，我這邊有一筆特别适合你們的生意要談，總不能和錢過不去吧？”

鐘沐寒眉頭更緊，“我也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生意可談。”

“不要那麼絕對，我就在你公司樓下，要不要看看我們的方案？”

鐘沐寒清楚喬韻這個人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思考了幾秒之後開口，“那你去前台，讓她們帶你去會議室，一個小時之後我過去。”

喬韻雖然知道鐘沐寒在刻意晾着自己，但既然來這裡的目的已經達到那自己也不在乎這些，“好。”

鐘沐寒挂了電話之後眉頭依然緊皺，手下意識揉了揉太陽穴，果然，自己還是一如既往地厭惡喬韻。

李助理進來時本以為就憑着老闆看到這份外賣時的反應起碼會多吃一點，但沒想到還是依舊剩下了很多，“鐘總，這些都收拾嗎？”

鐘沐寒覺得這話有些奇怪，但擡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生煎後還是開了口，“帶盒子那一份沒有吃過你要是不嫌棄可以拿回去嘗嘗，另一盒你留下吧。”

李助理看了看手邊四個生煎隻吃了一半的盒子點頭，“好的。”

“一個小時之後帶着項目組的人和我一起去會議室。”

“好的。”

把事情安排好之後鐘沐寒心底的煩躁少了一些，反正今天是她喬韻有求于己，把她拒絕了就可以沒有交集了。

一個小時之後鐘沐寒才帶着人慢慢走到會議室，喬韻笑着站起來，絲毫不在意她的姗姗來遲，“寒寒，好久沒見了。”

鐘沐寒聽到這個名字就覺得作嘔，“喬小姐，我們還沒有熟到這種程度。”

說完後不顧喬韻的臉色坐到她對面，開門見山道，“說吧，你有什麼項目要給我看？”

喬韻依舊笑容不變，施施然坐下後把手裡的項目書推給鐘沐寒，“瞧你，現在性子怎麼這麼急了。”

鐘沐寒皺眉，毫不客氣地擡頭瞪了她一眼，“我們不熟。”

喬韻第二次被鐘沐寒毫不留情地下面子之後臉上的笑容終于僵了僵，沒有再開口說話。

鐘沐寒見她安靜了才打開面前的項目書，看到上面項目的負責人之後她的眉頭皺得更緊。

喬韻看到她臉色的變化之後笑意才重新回到臉上，對着鐘沐寒身邊的員工柔聲道，“這是我們和A大數學系合作的項目，放在國家的科創事業中也是數一數二。”

“啪！”鐘沐寒把項目書直接合上，“喬小姐，實在抱歉，這個項目我們公司無法投資。”

喬韻緩和不少的臉色又是一僵，不可思議地看着鐘沐寒，“寒寒，這個項目的負責人可是A大數學系的陳老師，你不再看看嗎？”

“不了。”鐘沐寒把項目書推回去，示意助理把身邊項目組的人帶回去，“既然喬小姐沒有别的事情那我們就不奉陪了。”

“鐘沐寒！”喬韻喊住要起身的鐘沐寒，“我聽說那個項目裡有陳老師帶回國的愛徒，你真的不要再考慮考慮嗎？”

鐘沐寒再看向喬韻時眼睛裡的厭惡已經被冰冷取代，她起身撐在會議桌上直直地瞪着她，“喬韻，我們都不是十八歲時的自己，你覺得現在你還能用以前的招數嗎？”

喬韻看着鐘沐寒的眼睛心底第一次生出了退意，但她想起工作室的前景依舊想試一試，“寒寒，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都互相幫助一下不好嗎？”

鐘沐寒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該說的話我已經說了，你如果覺得你可以故伎重演那你可以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