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燦：？

“你怎麼了？”

靳熠遲雙眸明亮，虔誠開口：“藍精靈，你可以實現我的願望嗎？”

舒燦：？？？

靳熠遲仔細觀察着她的神情，覺得她的模樣甚是熟悉，莫名多了幾分親切感，混沌的記憶也有了些許思緒。

譬如他想找一個人。

那個人之前不許他提親昵的稱呼。

冷冰冰的機器設備靜默挺立着。

他好像在錄節目。

錄一檔有感情糾葛的節目。

離婚。

幾番推測綜合來看，他心中已有定論，如今見她不說話便隻當默認，繼續自顧自地說道：

“可以把我的前妻找回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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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社交軟件上忽然冒起幾個匿名爆料，曝出某綜藝錄制中斷的訊息，甚至貼出了被緊急送往醫院的模糊照片，言詞之間意有所指，衆多跟帖者紛紛解析，掀起了一陣波瀾。

更有甚者，揚言二人感情早已生變，話語鑿鑿。

舒燦暫且沒有理會。

她将其餘一衆事宜處理清楚後，便寸步不離地守着他，距離靳熠遲用藥結束已經有五個小時，他仍沉睡不醒。舒燦心理情緒變換過程由最開始的“他慣來注重身體健康，抵抗力應當很強”逐漸演變成“我放的野山菌的量也沒有那麼多吧”再到“倘若真有意外的話……”

就在她抉擇是否要留下些什麼東西時，靳熠遲醒了。

腦海裡的回憶像倒帶一樣翻滾湧出，他微微蹙眉，漆黑深邃的瞳仁裡映着舒燦的身影，于是雙眸無意識地縮緊，頗有幾分茫然無措的不真實感。

他微眯着眼睛，妄圖從混亂的記憶裡理清思緒，他仿佛置身于一片新異的原始森林，不僅見到了能在空中翺翔的飛魚、結伴在水中玩耍的雛鳥，甚至還見到了食人獸……直到畫面中傳來空靈澄澈的聲音，将他拉回了現實。

一如現在。

“靳熠遲，你好一點了嗎？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靳熠遲抿唇，片晌後回應道：“你是？”

舒燦心下咯噔一聲。

總不可能是失憶了吧？

她凝重蹙眉，随後佯裝鎮定地緊盯着他不放，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地在空中劃過，繼而謹慎開口：“這是幾？”

靳熠遲挑眉，十分配合她的動作。

“2。”

也對，是失憶不是失智。

就在她想要進一步試探的同時，手機鈴聲猝不及防地響起，舒燦甫一接通，便聽到那邊傳來濃重吸氣的聲音：“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短暫的緘默過後。

“好消息是靳總以一己之力使得節目未播先火，熱度持續攀升，有望達成踢走鐘全的節奏。”

“嗯。”

她心不在焉地應和着，今日鬧這一出，縱使多加遮掩，也難保不會洩露出去，不過猜來猜去，權當添了話題度，确實稱得上因禍得福了？

“壞消息是他和别的女人上了熱搜。”

舒燦：“……”

随着電話那邊的叙述，舒燦的眼神漸漸變得凝重，嘴角漫不經心地輕扯起點點弧度，似是無聲地嘲弄。

偌大的空間裡仿佛在片刻變得逼仄起來，靳熠遲默默往後縮了縮，察覺到身後阻礙物的存在，他輕皺起眉頭，正要動作，便看見舒燦的視線流傳過來。

他微微挑眉，頓時歇了逗弄的心思，正想着先一步說明自己已無大礙，就聽見她腔調散漫，語氣裡頗為鄭重：“靳熠遲，你真的記不起來我是誰了？”

靳熠遲眉眼俱浮上一層笑意，煞有其事地開始找補：“當然記得，醒過來時腦子還不太清醒，剛剛已經全部想起來了，我是因為你做的湯太過鮮美，忍不住多嘗了幾口才暈了，是我個人體質的問題，我從小一喝多湯就會暈。”

幾句話被他說得一本正經。

“挺好，連小時候的事情都記得。”舒燦道，“想必也一定記起了我是你前妻的事。”

靳熠遲目光沉沉，眉心突地跳起，他按捺住性子，真誠回道：“這個真沒有。”

舒燦：“這個可以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