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哲輕啧了聲,“當年勇,那也是勇過的,咋還不能提了?”
何枝意笑了笑,也沒多待的端着托盤去了一号桌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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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
宋靖康已經喝得說話有點兒大舌頭了,“老沈,咱要說長相,我比你也就差了那麼一丢丢吧!咋這妹子們就總是追着你跑呢,不追我啊?”
“隻差一丢丢?是銀河那麼大的一丢丢嗎?”有人插話調侃道。
宋靖康嘶了聲,“滾犢子,你審美差,别跟老子講話!”
“就你有審美,審美高的連人抽象派畫家梵高看了都直搖頭!”
那人話音一落,衆人笑聲連成了串。宋靖康抄起抱枕起身就打算扔過去,隻是被一道突然闖入的聲音給打斷了。
“能喝一杯嗎?”
宋靖康轉臉看去隻見一個衣着熱辣的女人正站在對面,因為站位的緣故,把沈曜文遮了大半的宋靖康誤以為對面的人是來找他喝酒的,他立馬表情管理極好的換上了笑臉。
宋靖康扔了手裡的抱枕,剛彎腰端起酒杯準備碰上去的時候,對面的人又說話了。
“我是來找沈公子的,能不能讓讓?”
“......”
“哈哈哈哈!老宋長得醜這事兒,咱差不多就認了算了!”有人起哄調侃。
“......滾犢子!”宋靖康氣得把杯子重重的磕在了桌上,又對來找沈曜文搭讪的女人,沒好氣的說:“沈公子今兒沒空,哪來的回哪去!”
過來搭讪的女人對宋靖康的話滿不在乎,視線像是黏在了沙發上一言不發的男人身上。
“沈公子,賞個光?”她微微俯身,拿着酒杯的手往前遞了遞,低低的領口緊貼着女人的胸口,起伏間的溝壑清晰可見。
沈曜文視線上移了幾寸,濃妝遮蓋了女人原本的模樣,厚重的假睫毛像兩把扇子一樣黏在眼皮上,光看着都替眼皮累得慌。
“她的酒不幹淨。”
這話音剛落,突然橫伸過來一隻手蓋在了搭讪女人的酒杯上。
酒吧裡燈光昏暗,蓋在酒杯上的那隻手膚白細膩,指節細長,指甲上沒有花哨的顔色,隻是透着原本的淡粉色。
沈曜文視線順着那隻手緩緩的移了上去,手的主人此時正垂着眼,卷翹的睫毛在她眼下落了道暗影。
大抵是察覺到他的目光,沈曜文隻見後者忽地掀起眼皮看向了他。
她眼型細長,微微上挑的眼尾如嬌似媚,可細看時,眼底浮動的清冷波光又透着生人勿近的淡漠。
她眼尾綴着的白色眼線,像是天使落下的羽翼。那雙眼,清冷卻又透着靈動的嬌柔,像是從油畫裡走出來的神明少女。
“你誰啊你?”女人不滿的聲音響起。
何枝意偏頭,掃了她一眼,“酒吧服務生。”
“一個酒吧服務生在這兒搗什麼亂!趕緊滾,不然小心我投訴你!”
“去投訴吧。”何枝意順勢把她手裡的酒杯拿走了,“我這個月的工資應該夠你投訴好幾次了。”
“你!”
女人被何枝意氣得語噎,但又礙于沈曜文還在旁邊看着一時也不好發作,惡狠狠的瞪了何枝意一眼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踩着高跟鞋走了。
鬧劇結束了,何枝意剛擡腳準備走,但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她微側過身看向目光始終停在她身上沒收走的沈曜文,
“男孩子在外面也要學會保護好自己。”
她這話音剛落,酒桌上瞬間笑聲四起,其中就屬宋靖康笑得最大聲。
這話要是對其他人說,倒也能說得過去,但是這話要是對一個留戀芳草地許久的沈浪子來說,那倒不是句提醒的好話了,更像是諷刺。
話說完了,何枝意轉身就準備要走,隻是她剛擡起的腳,還沒來得及邁出去,何枝意就感覺到一股重力落在了她拎着酒杯的右手手腕上。
緊接着,身側傳來男人松懶低慢的嗓音。
“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何枝意先是看了眼抓在她手腕上的手,随後慢了兩秒才扭頭看向沈曜文,她微挑了下眉,
“嗯,還見過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