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加入商會的好處都記錄在手冊裡了,不需要達提亞娜另外說明,她作為高級客戶跟冒險者這種打工人在商會的定位不太一樣,也沒什麼好說的。
塞薩爾登記冒險者是原著就有的劇情,這很方便他一邊到處探險尋找回家的方法,一邊賺錢養活自己,他總不能一直靠達提亞娜贊助,如今她隻是更改了冒險的起點為主角提供了一點小便利。
辦理完瑪格麗特商會的冒險者身份,達提亞娜便率先回到了馬車上,“接下來,到達索去看一看。”
她之前已經看過地圖,知道亞科斯雷格的封地在達索市,也發現她之前的猜測沒錯,她們被囚禁的地方确實在達索市境内一個特别偏僻的地方。
無論哪個年代,都有住所比較偏遠的人,出門走上好久都看不到一個鄰居,那個狂熱屋主顯然也是如此,這也方便了他隐藏秘密。
達提亞娜隻說了達索,但侍衛們都很精明,時不時給車夫指路,一行人還算順利地來到了這個詭異的地方。
她如今切實看到,才明白管家描述的東西是怎樣的。
那晚她離開前還沒有這麼誇張的情況,想必是她走後,留在這裡的東西影響了周圍的環境。
幾乎是立刻,後怕和慶幸占據情感高地,但對可能的危險後果的暢想并不止步,激起一身涼意。
她的手不自覺地摸上法典的書脊,在原地冷靜了一會,才開始往記憶中房屋的位置去。
這周圍不僅是樹木,連花草都變得奇形怪狀,隻是因為樹木體型更大更顯眼,才會被第一時間注意到。
走近了看,會發現實際情況跟想象中的枯萎是有些差異的,一般人看到不長葉子,表面幹燥的樹可能都會覺得是枯木,但達提亞娜走進細看,發現這樹表面覆蓋着一層像是地衣又像是蘑菇的東西,因為顔色相近,粗看很難發現。
她擡頭,發現枝幹上都粘着一個個小鼓包,不仔細看根本察覺不到。這一帶的樹木種類裡沒有長這樣的,可以确定樹木發生了某種變化,如果是菌類,在幾天的時間裡長滿這一大片樹林,這繁殖能力未免太驚人了些。
這次出來沒戴手套,且管家說過已經采樣,達提亞娜便不冒險觸碰這些東西了。
她轉頭,看着在不遠處觀察環境的塞薩爾打了兩個響指,對方很快看過來,她揮了揮手上的紙筆。
塞薩爾:“……”
實際上不止他欲言又止,她也覺得這種交流方式很繁瑣,但人設都給了,再累也不能露破綻。
他到底還是走過來看了眼留言。
“這裡曾有不明生物,你在死眠之地待了那麼久,能看出什麼嗎?”
死眠之地到處都是怪東西,但多少也是有種類區分的,無論是從原著還是從她自己的親身體驗來看,相似的個體都是存在的,原著裡還提到過幾個特定的稱呼。
塞薩爾思索片刻,突然邁步走到一邊,不知道在看什麼。
達提亞娜随即掃了眼四周,哪怕現在她覺得自己的靈感已經大有提升,但也沒看出來有啥特别的。她走到塞薩爾正後方,隔着一段距離左右探頭看了看,剛想湊近些,就見塞薩爾身體一繃,火速往旁邊挪開的同時轉身看她,表情還帶着點警惕。
“……”
一時兩人都沉默了。
她保持原姿勢斜了塞薩爾一眼,然後手一揚,抽了手帕出來按着眼角假裝哭泣:“雖然能夠理解,畢竟是那樣的地方,但還是有些傷心呢,明明我是老闆哦?”
“花了快一百鎊雇來的幫手實際一點都不體貼。”
對平民而言金鎊是很大的金錢單位,之前給塞薩爾的錢袋裡都是兌換好的錢币,從大額的金鎊到最小單位的拉裡,一百鎊在這個時代,已經足夠一家人度過非常富裕的一年了,所以說她實在是個大方的老闆。
塞薩爾表情微妙,介于愧疚和無語之間,他确實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畢竟達提亞娜已經棄用紙筆了,嘴巴一張明明白白地不想讓他好過。
達提亞娜覺得他在思考,思考按照現有的對外人設,他應該對這種紙筆外的對話行為做出什麼樣的反應,或許是感到壓力,随着時間流逝,他嘴唇的線條都繃緊了。
她也不是什麼魔鬼,看夠了樂子正要給對方一個台階下,就見塞薩爾像是無師自通了某種本領。
他斜着眼,一副我在生氣的模樣,然後捂着耳朵跺了跺腳。
達提亞娜:“……”
達提亞娜:“噗。”
塞薩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