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實在太過于平靜，臉上絲毫沒有哭過的痕迹，妝容還是很服帖，半分狼狽都沒有。

這一刻，他才真是慌了神，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她的眼神告訴他，她已經不愛他了。

“寶貝，早上的照片不是真的，對吧？”他近乎乞求地問她。

當他問出這句話時，兩人的身份地位徹底轉變了。

“你怎麼會這麼問呢？照片當然是真的了。”

她一臉坦誠，好像隻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什麼？你真的和别人……”

“怎麼連你也這麼想我，我真的有些失望了。”

季西杳推了下他的肩膀，眼神中是對他的控訴。

陳瑜望一下子就慫了，他一把抱住季西杳，開口道：“是我錯了，我不該懷疑的。那是因為我太愛你了，所以一看到這些照片，就控制不住地亂想。”

她下巴靠在他肩上，勾了勾唇角，柔聲安撫他：“我都明白，那些照片我也不知道是誰拍的，當時我送客戶離開，醉得有些厲害，神志不清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今天早上看見這些照片才記起來。”

“還有呀，你要戒掉疑神疑鬼的壞毛病了。我和别人都是逢場作戲，其實最愛的還是你。不要再讓我費神了，大度一點好麼？”

陳瑜望眸光微動，慢慢點了點頭。

她輕輕撫摸他的背，有意暗示：“我不知道拍這些照片的人是何居心，做這些對她有什麼好處，是想讓我顔面掃地還是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

季西杳推開他，又搖了搖頭，百思不得其解：“應該不是後者，公司裡幾乎沒人知道我們的關系。”

話語輕飄飄進入他的耳中，陳瑜望突然想明白什麼，他抑制住心中的怒氣，對她讨好地笑了笑：“寶貝，我還有點事要忙，先出去了。”

“好，你去吧。”

話都說到這了，他再聽不懂就真成傻子了。

他走後，季西杳準備到茶水間裡沖杯咖啡，一上午沒動，她困的不行。

還沒等她進去，就在門口聽到一男一女的聲音。

她頓住腳步，辨認出裡面的人是陳瑜望和肖清。

“早上那個照片是不是你發的？”

“瑜望你聽我解釋，我就是看不慣她在公司太過招搖，一進來就爬到你的頭上了。”

季西杳倚在牆上，挑了挑眉。

“我的事需要你操心嗎？你知不知道，你把這件事捅出來，以後我和她結婚了，别人怎麼看我？隻會在背地裡叫我接盤俠！”

“對不起，我沒想這麼多。”

“行了，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以後不要再自作聰明，等我成功把她娶到手，你想怎麼折磨她都可以。”

裡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陳瑜望似是将她摟在懷裡。

“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忍，懂了嗎？”

折磨我？

季西杳輕嗤一聲，走之前故意發出點動靜，吓得裡面兩人立即噤聲。

下班時，她在電梯内遇見肖清，季西杳主動打了招呼。

肖清魂不守舍的，像是才看到她，勉強扯出笑。

“怎麼了，你看起來好像有心事？”

“啊，沒，沒有。”

肖清将散落在額前的碎發挽到耳後，看上去十分緊張。

“今天早上的事你看到了吧？”季西杳主動提起。

肖清搖搖頭，“沒仔細看。”

“看來我在咱們公司關注度還挺高，都有狗仔專門拍我的私生活了。”

肖清沒吭聲，附和地笑了笑。

電梯門開後，她急匆匆走出來，季西杳在身後叫住她。

“肖清。”

她止住腳步，咽了下口水，轉過身，聲音顫抖問：“怎麼了嗎？”

“瑜望今天接我去吃飯，要不要一起呀？”

“不了，你們去吧。”

“那好吧，路上注意安全。”季西杳遺憾地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