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師妹?”
熟悉的聲音入耳,沈晚棠心中了然。
原來是他……
不一會兒,外面呼喊的人似乎是找到了他口中的人,聲音消失了。
緊接着,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這次來的是三個人,他們沒有呼喊,而是徑直朝着她的方向而來。
果然。
沈晚棠心中冷笑。
記得不錯的話,前世她送師兄香囊被焚後,師兄說她道心不堅,為了讓她能斬斷情絲早日修成無情道,便罰她在日月洞崖思過三月。
而這三個月……
“就是這裡。”孟曉韻催促的聲音傳來。
伴着這道聲音,洞口的禁制被人打開了。
緊接着,一道高階定身符也立刻被打入了沈晚棠體内。
來的人除了孟曉韻和趙雅霏,還有一名男子,約莫二十歲左右,面容清秀,眼神卻陰毒得像蛇一樣緊緊盯着她。
“師妹,這才多久沒見,聽說你都元嬰期了?”方文許意味深長又略含輕浮的話在洞中仿佛都有了回音。
沈晚棠聽了他的話,冷眸中不可多得的有了幾分輕蔑和不屑,這讓方文許頓時覺得有些新鮮。
少女烏發青衣,眉眼向來明媚,含笑如春。
然而此刻他瞧着,晚棠師妹的眉眼依舊明媚,可眼尾卻輕挑着盡顯張揚與狂妄,冷豔之感油然而生。
果真是個明豔動人,姝色無雙的美人兒。
方文許這熟悉的眼神讓沈晚棠心生厭惡,這厭惡絲毫不亞于師兄對魔族人的厭惡。
真想……剜了他那雙眼。
方文許,流衣師叔的愛徒,如今二十二歲,是一位化神境修士。
雖然時間不同,可地點卻仍舊一樣,前世和今生總有相似之處,比如身為流衣師叔愛徒的方文許,可以憑借他師父所贈的高階符箓解開日月洞崖的禁制。
“她不過才剛入元嬰期,最基本的術法都沒學會幾個,不足為懼。”說完後趙雅霏又想了想,皺眉道:“不過她的劍法……有點邪……”
這麼說,她也不知道恰不恰當,上次孟曉韻和沈晚棠打鬥,雖然沈晚棠用的還是無虛宗劍法,可劍招在她手裡就好像變了個意思一樣……
“劍術再好又如何,她一個元嬰期修士,難道還能厲害過化神期修士?”
孟曉韻冷笑一聲,道:“既然給我的隻有死路一條,那麼臨走前,我也要讓你生不如死百倍奉還!”
對于無虛宗的弟子來說,逐出師門這種懲罰簡直比讓他們去死還要嚴重,要知道一旦被逐出無虛宗他們這輩子都會受人恥笑,永不能再翻身了,這輩子都完了!
禁制再度恢複如初。
洞中明火映出四人眼中的一觸即發的火光。
孟曉韻的劍陡然出鞘朝沈晚棠刺了過去。
與此同時,方文許的一道符箓也打進了沈晚棠體内,那是一張防禦符,在劍快要刺進沈晚棠身體的時候,高階防禦符瞬間爆發出一道結界将劍震開。
“方文許你幹什麼?!”孟曉韻怒喝出聲。
“你們想殺了她,得等我辦完事兒,否則弄傷了多難看。”
聞言,孟曉韻和趙雅霏的怒氣也消了大半,這又何嘗不是對沈晚棠的侮辱和折磨呢?
孟曉韻冷笑一聲收了劍。
随後方文許以符落了一道屏障将兩人隔絕在外,外面的人看不見也聽不見裡面,可裡面的人卻看得見聽得清外面的一切。
“晚棠師妹,從前你就一直躲着我,可到頭來還不是落在了我方文許的手上?你說說你,何必呢?”方文許來到沈晚棠身邊,一隻手撫摸上她臉,指腹觸上她漂亮的眼睛,目光直勾勾赤裸裸地盯着她。
他說:“你那無心無情的師兄有什麼好的,你整天跟在他身邊獻殷勤,他有認真看你一眼嗎?他要是肯多看你一眼,還能發現不了你的痛苦嗎?”
因方才體内被方文許打入了一道定身符,沈晚棠仍舊保持着席地而坐入定的姿勢,對于他這些說過無數遍的話無動于衷。
此時洞穴内已由如火烤般的灼熱變成了刺骨寒,這股子寒鑽心入骨,讓少女的眉眼都染上了這樣的寒意。
方文許來之前就給自己用了師父的符,感受不到冰火雙象陣的厲害。他眼中的肆意和放蕩越發的盛,一隻手順着少女冰冷的臉來到了她的脖頸,陡然間,收緊手。
感受到少女的呼吸一滞,他笑開:“怎麼不反抗了,這次怎麼這麼聽話?之前不是還口口聲聲說你的好師兄會護着你嗎?這次毫無反應,是不是突然發現他根本就不在乎你?”
“晚棠師妹,不如這樣……”
方文許言語間,突然松開了扼住少女脖頸的手,他将少女抱在懷裡,另一隻手扯掉她的腰帶。
他說:“今日你與我雙修,待出了這日月洞崖,你我結為道侶……”
“你看見外面那兩個人了嗎,她們都想要你死,隻有我,整個宗門,隻有我會好好對你,也隻有我能救你。”
“隻要你成為我的道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