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他們一行人離開山洞回去。到了漁場的時候途經李蘊曾經住過的草堂,她目送他們幾個進去。
“呦,你們幾個怎麼這麼晚回來?”這會兒好巧不巧,被王植撞見了。
此後,王植看着不遠處的李蘊,轉而道:“呦,是你啊,你來做什麼?在外面混不下去又想回我這裡?”
他說着,整個人又得意起來,還想繼續說下去,然而下一秒冷不丁被李蘊的話堵住:“上次白魃的事,你處理好了?”
也是事後她問了别人才知道,發現白魃是一定要上報的。
誰知她這麼一問,王植立即跳腳:“這事輪得着你問?關你什麼事?”
李蘊見他反應這麼大,有些詫異。
“趕緊滾!離我這草堂遠一點!”王植忙不疊地攆人。
李蘊聳了聳肩:“走就走,你以為你這地方我喜歡待?”
這破草堂裡的那些日子,可以說是她來這世界以來的噩夢了。裡面的條件不得不說是相當糟糕,她一個享受過現代便利生活的人,根本受不了。
行走間她回頭看了一眼那草堂,想到廖谙、郁左他們,有些同情。
還好,年後他們就都會離開這裡了。
李蘊轉身離開草堂回自己的茅屋去。
……
内城,國師府。
此時一中年男人,正一臉愁容地告狀:“國師大人!你可得為我做主啊。”
“哦?隻是這樣一件事,就讓齊尚書你如此慌張?”帷幕内,傳出孟瑤華悠然的聲音。
說這話時,她手裡正拿着明顯是出自李蘊之手的,顔色青白的蒼筤火眼神晦暗不明的端詳着。
這顯然是齊茽呈剛才上來的。
齊茽得到孟瑤華的回應,又繼續說下去“大人您是不知道,近日這外城的白家不知道哪裡搞來的方子,竟開店賣起了青蚨火。他們還為之取名蒼筤火,搶了咱們的生意!臣實在是沒辦法了,才來找國師大人,大人你一定要……”
“隻是一個小丫頭而已,”孟瑤華的聲音果斷地打斷了他的話,“以齊大人你的手段,就真的對付不了?”
齊茽被噎了一下,表情有些心虛。
沒想到孟瑤華被皇帝囚于這國師府那麼久,竟然消息那麼靈通,已經知道那蒼筤火出自一個小姑娘了。
“國師大人恕罪!”他連忙跪在地上,把頭埋得很低,“臣在朝為官,這青蚨火的生意大人能交給微臣實在是臣的榮幸,隻是陛下明令禁止朝臣治生,這營生本就是交給微臣的家人打理,所以有些事臣明面上實在不方便出手去做,這才……”
“是嗎?”孟瑤華聞言,勾起一抹諷刺的笑,“齊大人為官多年果然為人圓滑。”
生意是要做,利是要賺,但風險一點都不想多擔。
“不敢。”齊茽察覺到這不是對他的誇贊,連忙擺手。
孟瑤華斜躺在帷幕後的榻上,撐着額頭居高臨下看了片刻外面的人。
即便一眼看出他的心思,就此卻沒多說什麼。轉而她仰頭慢悠悠活動了一下脖子,用那雙琉璃般的眼睛看着殿内的穹頂,語氣幽幽地轉移話題:“本師忽然想起來,上次本師差人給齊尚書的禦寒丹,你可是已經吃完了?”
齊茽聞言大驚,似是聽出她的言外之意立即變了臉色,連忙把身子俯得更低:“大人!國師大人饒命!”
殿内燃着地龍本是溫暖如春,此時的他則是滿臉冷汗,渾身發抖。
孟瑤華見狀蹙眉,不慌不忙道:“齊尚書這是做什麼?本師隻是突然想起來,該繼續差人給你送了而已。”
齊茽聽到這話,松了口氣。正要開口道謝,然而下一秒頭頂又傳來那人聲音:“好了,本師累了。至于白家那事,你要麼想辦法解決,要麼……青蚨火的生意我會交給别人去接管。”
她擺擺手,打發人離開。
齊茽見狀擡頭看着帷幔後那女子轉過身去的身影,微眯了眯眼。
好聰明的女人,先威逼後利誘。說到就是吃準了他不會輕易放手青蚨火生意的利益!
帷幕内走出兩個身着短裝的蒙面女子,突然擋住了他的視線,不客氣的對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齊茽見狀,隻得作罷,再次俯身對榻上頭的人叩首:“國師大人放心,白家那事,臣會想盡一切辦法解決的。”
齊茽忽然面露狠厲,眼神堅定起來。
此後齊茽告辭退下。
等齊茽離開後,殿内變得靜谧不少。
隻是不一會兒,腳步聲又響起。郁左從外面進來,身上帶着寒氣,顯然是從外城漏夜趕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