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萬棠悶哼一聲，右手順着她緊繃的脊背下滑，精準按到尾骨與脊椎的連接處：“這裡最疼對嗎？”

她緩緩按揉着那塊凸起的骨節，指尖泛出淡綠色光芒。那是木系靈力特有的治愈之力，溫和地緩解骨骼變異帶來的劇痛。

淩素雪渾身劇顫，尾骨猛地繃緊，隻聽“噗”的一聲，一段瑩藍色的骨節刺穿了床幔。

痛楚與一種難以言說的陌生感覺交替湧來，淩素雪擁着施萬棠在她身下發出模糊的低吟。她的意識開始渙散，恍惚間感覺施萬棠捧住了她的臉，在她耳邊低語：“第一次總是最難熬的，别怕，我在這裡。”

不知過了多久，體内的灼熱開始消退。

淩素雪虛弱地松開牙齒，施萬棠的手臂遍布齒痕，即便沒有破皮，看上去也頗為猙獰。那些金色物質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複那些傷痕。

“結束了？”施萬棠撥開黏在她額前的濕發。

淩素雪别過臉去，可身後新生的尾骨卻從始至終都死死纏在施萬棠身上。這個新生的“魔族”器官似乎對這人，有着本能的依戀，讓她既羞又惱。

施萬棠低笑，湊到她唇邊，故意用指腹摩挲尾骨根部：“看來她很喜歡我。”

“閉嘴！”淩素雪嗓音嘶啞，然而尾尖卻誠實地在施萬棠腰間蹭了蹭。她氣急敗壞地試圖收回，卻發現這個新生器官根本不受控制。

施萬棠按住她，突然正色：“還生氣嗎？”

淩素雪撇了撇唇：“我氣什麼？”

“還嘴硬？”施萬棠無奈扳回她臉，“記不記得我之前說過什麼？素雪，你喜歡我。不僅你的骨頭喜歡我，你的身體喜歡我，連你這裡——”

她指尖劃到淩素雪心髒處，“也喜歡我。”

淩素雪蒼白的臉上浮出一抹紅暈，正要反駁。施萬棠已牽起她的手，勾住自己的腰帶一拉，錦袍滑落，露出裡面繡着暗紋的白色中衣。

“師姐是身材不好？還是臉不美？亦或是嘴不夠甜？”施萬棠一邊問，一邊取出儲物袋中的酒袋，飲了一大口酒水渡給她。

辛辣中帶着花香的液體滑入喉中，淩素雪不由自主地吞咽。

酒液入腹，化作一股暖流湧向四肢百骸，連新生的“魔族”器官都舒服得微微顫動。

“這是醉花釀，由師姐們采摘千年醉花釀造而成。”施萬棠的唇瓣擦過她耳垂，“我讨來一袋，原本想當作我倆的合卺酒，但來之前忍不住嘗了幾口，你也嘗嘗。”

她的動作帶着股誘惑性，肌膚相觸間，淩素雪不由自主地顫抖，卻還是主動張開了口。

第二口酒釀入口即化，比方才更加醇厚，濃郁醇厚的花香帶着一絲甜意，化作暖融融的清流湧入丹田。

“好喝嗎？”施萬棠輕撫她的臉問。

淩素雪半垂長睫沒回話，臉上漸漸泛起兩坨紅暈。“魔骨”不自覺地纏得更緊，尾尖輕輕摩挲着施萬棠的後腰。

水聲漸起，旖旎暗生。

淩素雪在那極緻溫柔的吻中，放下所有戒備，攀上施萬棠的肩膀。

“放松。”施萬棠的唇擦過她肩膀，溫熱的呼吸拂過敏感的肌膚，“讓我看看你的外置骨骼。”

瑩藍色的尾骨在燭光下泛着冰川一樣的晶瑩光澤，上面的骨片随着呼吸微微開阖。

施萬棠指尖凝聚出淡綠色靈力，輕輕撫過每一節骨縫。淩素雪渾身顫抖，感覺仿佛有人直接在撫弄她的魂魄。

“很漂亮。”施萬棠贊歎道，指尖突然輕壓那處穴位。

淩素雪倒吸一口涼氣，微微麻脹的骨縫中夾雜一絲難以言說的歡愉，讓她渾身繃緊，青絲如瀑布般垂下，連腳趾都蜷縮。

她一下倒在施萬棠懷裡，雙臂纏住她脖頸。

施萬棠低笑：“合卺禮成，接下來可都是洞房花燭夜了。”

淩素雪緊咬下唇，突然擡頭主動吻上她的唇。

兩具火熱的身軀交疊，衣衫散落。

施萬棠幾乎吻遍淩素雪全身。

濡濕的嘴唇再度吻在一起時，施萬棠抱着淩素雪滾到床榻中央，從身後抱住她，熱烈如火。

“大師姐……？”

一道氣若遊絲的聲音突然從角落裡傳出。

原本熟睡的師妹直挺挺坐起來，雙眼半睜不睜，夢遊似的下了床。

兩人都是一僵。

怎麼忘了這貨還在帳篷裡睡着？

“别管她，她夢遊呢。”施萬棠抱着淩素雪繼續親。

“……”淩素雪紅着耳朵推開她，拉她躲到了帳布後面。

師妹踩在地毯上，站在房間中央，從懷中中掏出一塊魚肉，往前面虛空遞了遞：“大師姐，給，你喜歡吃烤魚，我特意給你烤的。”

聽到這話，淩素雪驟然回頭，瞪向師妹口中的“大師姐”。

施萬棠摟緊她低笑：“連夢話的醋都要吃啊？”

“喝了酒，吃了醋，”施萬棠手掌滑至她小腹處，頓了頓，呼吸灼熱的貼着她耳朵，“素雪知道酒和醋混在一起能生出什麼嗎？”

淩素雪聽不得那個“生”字，耳根一燙，正欲發作。

“啪！”師妹突然将魚塊扔到地上，喃喃接話：“……能生糖醋鳉魚。”

施萬棠：“……？”

淩素雪：“……”

施萬棠眼神：“師妹到底睡着還是醒着？”

淩素雪眼神：“你問我？”

施萬棠：“把她丢出去，我們繼續。”

淩素雪：“……”

師妹繞着帳篷走了一圈，走到門邊時，施萬棠隔空将門推開，她便走出去了。

施萬棠将懷裡人壓回榻上，繼續方才行徑。

隻是……

“它到底在閃什麼？”

淩素雪忍無可忍，抓起一旁那顆亮粉色的珠子，莫名有種被窺視的感覺。

施萬棠擡頭：“？”

那珠子眼瞅着從淺粉色變成了深粉色，一閃一閃的，光芒越來越盛，将兩人的輪廓清晰映在帳布上。

施萬棠：“……！！！”

“——”

一道敵襲警戒聲突然劃破夜空。

兩人迅速分開。

等穿戴整齊走出帳篷時，外面的空地上，已經聚了一群人。

她們個個面色詭異，有人假裝整理衣襟，有人突然對烏漆麻黑的天空感興趣。

火堆旁，一對相對而坐，手掌貼在一起為彼此療傷的娣子聽到腳步聲同時睜開眼睛。

“噗……”

兩口血噴出。

淩素雪：“……”

施萬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