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竹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不必每次都那麼緊張,我心中有數。”
得了這話,瓊瑤心中的石頭總算落了下來,緊接着她又問道:“姑娘,這次也要施針嗎?”
柳青竹淺淺點了下頭。瓊瑤有些猶豫,還是問道:“這葉二是汴京人士,估摸着沒來過幾次揚州,咱從他嘴裡也套不出什麼話吧?”
“未必。”柳青竹又抿了口茶,淡淡道,“十年前聖上南巡,帶了一大批的朝中重臣,這葉家一向是炙手可熱的滔天權勢,自在其列。”
“也是那時,江南出了一批懸案。”
瓊瑤轉了轉眼珠,問道:“姑娘是懷疑,你要查的事,和那次南巡有牽扯?”
柳青竹笑着看了她眼,誇贊道:“聰明。”
瓊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走向已經昏迷過去的驸馬爺,撲通一聲跪在床邊,從胸前拿出針袋,放在床上展開後,取出幾支銀針,手疾眼快地就往葉明德身上的幾個穴位紮。
紮好最後一針時,床上的人抽搐了一下,卻未睜眼。瓊瑤蹙眉,又朝那個穴位紮了一針,仍是如此。
見床上的人毫無動靜,柳青竹也起身走了過來,隻見瓊瑤正準備往那個穴位再紮一針,柳青竹出手制止了她。
“不必了。”
瓊瑤回頭看她,一張臉皺着,“姑娘,怎麼沒有反應?”
柳青竹看了床上的人一會,沒有作答,隻輕聲吩咐道:“不用再試了,瓊瑤。”
瓊瑤即使再不解,也隻好聽話地“哦”了一聲。她想着聽姑娘的話準沒錯。
柳青竹喃喃自語道:“沒想到我父親于這位驸馬爺,還有着救命之恩。”
瓊瑤沒聽清,問她說了什麼,柳青竹一笑而過,沒有回答,瓊瑤便不再問。
香薰的第二功效開始發作,床上葉明德緊皺着眉,身上也開始燥熱出汗,卻始終睜不開眼。
柳青竹收回目光,微微歎了口氣,轉身又朝太師椅走去。
這時,一條竹葉青從柳青竹的袖口冒了頭,蛇身纏繞着她的手臂,緩緩地朝外蜿蜒移動。
“去吧,小青。”柳青竹淡淡道。
一聲落下,竹葉青的紅眼亮了一瞬,火紅的蛇信子往外吐。小青從柳青竹的身上下來,不疾不徐地朝步搖床移動。
柳青竹坐回太師椅,瓊瑤站在她的後頭為她按摩肩頸。
那頭竹葉青爬上檀木步搖床,冰涼的蛇身纏繞住男人的身體,在上頭蠕動爬行。床上的人顯然貪念這一片溫涼,喉中不自主地呻吟起來。
“瓊瑤,還沒看夠啊?”柳青竹戲谑般的聲音傳來。
瓊瑤被說得面紅耳赤,連忙收回目光,将頭埋得死死的,嘟嚷道:“小青果然是天生淫蛇啊......”
聞言,柳青竹“撲哧”一聲笑出來,瓊瑤追問她笑什麼,柳青竹道:“你可誤會人家了,它也隻是想掙一口口糧罷了。”
瓊瑤思忖片刻,似又想到什麼,問道:“姑娘,你覺得女子的貞潔重要嗎?”
柳青竹微微一怔,似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問。
“問這個作什麼?”
瓊瑤道:“因為姑娘每次都要将男子碰過的地方,清洗個上百遍。”
話落,柳青竹笑出聲來。瓊瑤真是個傻丫頭。
于是柳美人将身子一軟,倒在太師椅上,問:“瓊瑤,你知道這驸馬爺為何要來揚州尋歡作樂麼?”
瓊瑤想了一會,搖了搖頭,道:“不知。”
柳美人睜開眼,娓娓道來:“這驸馬呀,對長公主可是癡情一片,如今他們成婚一年,可長公主卻從未讓他近身過。”
瓊瑤道:“這個我倒是知道,隻是不知為何?”
“因為呀,這位長公主,是個磨鏡黨。”
柳青竹眼中笑意更濃。
“而我,和這位長公主可算是‘志同道合’。”
瓊瑤皺起眉頭,萬分不解,問道:“磨鏡黨是什麼?”
柳青竹悠然地斜睨了她一眼,眼梢泛着媚态,瓊瑤的心猛然一跳。
這位柳美人真是花容月貌,隻是一眼,便叫人神魂颠倒。
柳青竹有意打趣她,道:“這我不好說,你去問婉玉,她定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