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老師嫌棄萬分地丢過來一個眼神,“男生怎麼了,日吉的柔軟度都比你一個女生好。”
問題不是這個吧,老師,男女授受不親,我需要您的指導,不要放棄我啊……可惜體育老師聽不見我内心的呼号,徑直走向操場那頭,隻留給我一個後腦勺。
日吉若在衆女生向我投來的各種眼神殺中款款走到我面前,雙手環胸,暗金色雙眸在陽光底下流光溢彩,嘴裡說出的話卻毫不留情,“你放心,衆目睽睽,我沒有興趣對你做點什麼。”
聽聽,這是什麼話,妥妥的性騷擾啊,老師,快點把他帶走。
當然,體育老師不可能聽見我内心對他的呼喚,班裡女生眼中對我滿含的殺氣也變成了萬分同情,這一切都是因為……
“啊~~痛啊!”
“輕點~嘶~”
“可惡啊~混蛋,”
“……”
即使我已經很小聲,很隐忍,一驚一乍猶如殺豬一般的聲音還是能傳到不忍直視的同班女生耳中,甚至有好心的女同學看到我龇牙咧嘴的表情上來勸阻。
“日吉同學,她看上去很痛,真的沒問題嗎?”
得到的則是日吉若面無表情的統一答複,“她不會受傷的。”
“也對,日吉同學家好像是傳承古武術道館的,我們不要多事了。”
狗屁道館,此道非彼道,能一樣嗎?這家夥不知道從哪裡找到的木棍,以棍代手,腿已經壓不下去了,還要逼我拼命向下壓,認真的模樣好像要送我去參加體操比賽,
“你看,你腰部太僵硬,要放松一些,髋關節向下沉。”他用木棍輕輕指了指我的髋部,然後在我旁邊的軟墊上做示範。
白色運動服裹着他挺拔的腰身,運動褲緊繃,大緻能看到他流暢的肌肉線條,長腿向前一壓,整個髋部下沉,完美地做了個劈叉的動作,然後又輕輕松松站起來,後腦勺的碎發随他的動作調皮地跳躍着,少年感十足。
我也學他,深呼吸,髋部向下一沉,腿往前一壓……我幾乎感覺不到腿的存在,細細密密由如針紮一樣的疼痛過了好一會兒才傳到大腦皮層。
日吉若看見我的表情,古井無波的眼底閃過一絲無措,“藤原,你沒事吧?”
他身體前傾,一隻手抓住我的胳膊,穩住我失去平衡跌倒的身體。我眨眨眼,眼淚奪眶而出,滴在他手背上。他好像被燙到一般收緊手掌,炙熱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遞過來,我掙紮了一下,胳膊又被他握得更緊。
“别動。”他沉聲道,另一隻手握着我的小腿輕輕活動,暗金色瞳孔在我的腿部掃視着,幸好穿得是長褲,不然這場面怕是得尴尬死。
“好了,現在站起來輕輕活動一下。”确定沒有什麼地方移位,他放開我,讓我站起來走動走動。
我照着他說的走動幾步,雖然拉伸的地方有些疼,但其他并沒有什麼問題。
他蹙起眉頭,不放心地說,“還是去醫院用X光确定一下。”
“應該沒事。”藤原真子的這副身體和我的靈魂契合度本來就不到100%,我心裡很清楚,所以我本來就不愛去醫院。
不料日吉若自顧自說,“你放學等着我,我結束部活帶你去。”
“真的不用了,再說放學後醫院都下班了,我一點問題也沒有。”我連連擺手。
他将地下攤着的體操墊折起,用不容置疑口吻道,“你不用管,放學等着我就好。”
于是日吉若就為疑似受傷的我申請到了後半節課坐在操場大樹底下休息的權利,網球部的現任部長顯然選人是極有水準的,他選了一個說話同他一樣不容别人拒絕的下一任部長。雖然我有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嫌疑,但是對方的強權主義不妨礙我為網球部的各位社員深切地掬一把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