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近在咫尺的一張臉,這家夥的皮膚居然比女生的還要好,看上去細膩到一個毛孔也沒有。
“你是不是害怕啦?”
他沒頭沒腦地說出這麼一句,嘴角彎起一抹弧度,看上去得意洋洋,“沒想到你居然也會害怕啊?”
我無語地揉了揉發脹的腦門心,真是不知者無畏。
“放心好了,就算侑士動作慢一點,總歸是能來救我們的。”
不知道還會出現什麼意外狀況,向日嶽人為了省電,摁滅手機自帶的手電筒,四周再次陷入一片漆黑。
就像向日嶽人所說的那樣,如果是還是在原來的時空,我當然不懷疑會得到救助。可是,我擡頭看了頭頂上方依舊湛藍的天空。
在井呆了将近得有兩個小時,依舊是兩三點鐘的光照條件。頭頂上這片天真的還是原來的天空嗎?
“你們聽,好像有聲音。”黑暗中,栗生秋葉突然出聲。
我和向日嶽人同時屏息凝神,無邊暗色裡似有水滴從高處落下來,發出“滴答”的聲響。
脖頸處有些微微發毛,我記得夢中這個水滴的聲音,之後便是……
“哪裡來的水?”
向日嶽人驚呼,跳着站了起來。我也跟着站了起來,神色有些恍惚,這情形和夢裡如出一轍。
不知從何處而來的水,緩緩上升,及至腳踝。
“真邪門,這裡難道不是枯井嗎?”向日嶽人慌亂之中再度打開手機中的手電筒,就在燈光重新開啟的瞬間,水面已經及至小腿。
這樣下去,最終就會像夢裡發生的那樣,水面沒至頭頂。
雖然不敢十分确定,但是對方一定是沖我來的,不管怎樣,得把受我牽連的兩人先送出去再說。
我努力平複自己紛亂的思緒,竭力回想之前的談話。一夜消失的泉眼,神明的眼睛,神社中被廢棄的舊井……我想我大緻猜測到始作俑者的身份和目的。
隻是,為什麼是我?
如果神明隻是想奪回自己的眼睛,完全可以自己出手,何必大費周折,難道隻是因為我不同于常人的陰陽眼?
既然想要我幫忙尋回眼睛,那為何還有這不停上漲的水面?要是淹死我,那我什麼忙也幫不上了。
“藤原真子,你還在發什麼呆?”向日嶽人氣急敗壞地朝我大吼。
也難怪他這樣着急,水面已經蔓延至脖頸,向日嶽人一隻手高舉着正在發光的手機,另一隻手撈着水面已經快到口鼻的栗生秋葉,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情況岌岌可危。
好吧,我願意實現你的願望,作為交換,放這兩人回去。
心念已至的瞬間,眼前亮起白光,眼睛已經适應了許久的黑暗,忽然覺得刺痛起來。耳邊有什麼東西呼嘯而過,及其尖銳。
我聽見向日嶽人的聲音,焦急到原本處于變聲期暗啞的嗓音尖銳到凄厲。
“真子!”
……
動了動眼皮,感覺光線不那麼刺眼,才緩慢睜開眼。
睜眼的刹那,待我看清眼前狀況,大寫的“我屮艸芔茻”帶着袅袅餘音從我的腦海奔騰而過。
承襲唐制的古老建築,内部卻是日式風格,幾十個少女赤*身*裸*體,像被剪去毛的白羊一般乖順地跪坐在榻榻米上,一*絲*不*挂,包括我自己。
最關鍵的是前方有十來個成年男子整齊劃一地跪坐在兩側,最中間則跪坐着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
這尼瑪是要拍什麼島國特色片的節奏,簡直震撼我媽一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