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皺皺眉：“我查過了，他沒有任何靈力，隻是一個普通人。有可能是大妖的轉世，這兩千多年，有過這樣的記錄嗎？”

觀主搖搖頭：“從未有過。自建木斷裂後，再也沒有人類或者妖怪能達到這樣的實力，恐怕是建木斷裂前便已。白前輩，您這有什麼頭緒嗎？”

白洛回答：“在我的記憶裡，沒有這号人物。”

“白前輩也不知道？那......”觀主有些發愁。

“我問問季明南，他可能知道什麼。”白洛說完，又變成了一隻貓，跳出了窗。

但白天季明南都不在園裡，要晚上才回來。

晚上要開園區季度總結，季明南基本都會去，白洛決定去那裡找他。

他找了一棵開的正好的桂花樹，趴在樹上，曬着太陽睡了一下午。

薄暮西沉，華燈初上。

首都動物園已經閉園，路上看不見一個人影，遊客們全都離開了。

園裡的動物們紛紛從籠舍裡出來，熊狼虎豹，鹿鳥蛇象一齊走在路上，有說有笑，當然，也有的妖怪覺得人形比較方便，所以各動物中還混了幾個“人類”。

這和諧的畫面如果被外面的普通人類看到，一定會覺得十分詭異。

不過對于白洛來說已經習以為常，這個場景每天都會上演兩次。

但他現在沒有時間管這個，太久沒參加這個什麼總結會了，準确來說，是隻有第一次去了，發現除了廢話沒有其他的東西後，白洛就再也沒有去過，他都忘記在哪裡開會，于是攔下了正好路過的黑熊精熊雲輝，問：“晚上的會在哪裡進行？”

隻見熊雲輝一臉驚恐，變成了人形，近兩米的彪形大漢，身材魁梧，結實的肌肉将衣服都撐滿了，然而這高大個卻微微蜷起了肩膀，彎下腰，谄媚又小心地笑着說：“回前輩，啊不，洛爺，在大樓的401會議室。”

白洛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上下掃了一遍全身，将熊雲輝看得心裡發毛了，抛下一句“多謝”，然後離開。

熊雲輝心有餘悸，朝着旁邊的同事訴苦：“你說白前輩剛剛的眼神是什麼意思？是不是還記着那件事？”

旁邊的同事幸災樂禍：“誰讓你兩年前不知死活，竟然敢沖撞白前輩。”

熊雲輝苦着臉：“我當時也不知道白前輩居然是白虎，看他的樣子還以為是新來的小妖怪，仗着長得可愛受人類歡迎就目中無妖，我就，我就想小小教訓一下他，哪知道。”

“一拳被揍出了原形。”

說起這個熊雲輝更郁悶了：“而且我事後還和他道歉了，他也原諒我了。但之後他時不時就找下我，也不找别人，還用一副要殺熊的眼神恐吓我。兩年了，整整兩年了，怎麼還沒忘掉。”

“别想那麼多了，白前輩說不定隻是吓吓你。”

“真的嗎？”熊雲輝心裡燃起一點希望。

“你忘了，園規裡都寫了，動物園禁止傷害同事。”

熊雲輝徹底陷入絕望：“你看白前輩是那種遵守園規的虎嗎？”

同事沉吟片刻，不确定地說：“至少遵守大部分園規。”

......

會議室内，季明南還沒有來，白洛索性挑了一個靠後的椅子坐下。

等到會議開始，也沒看到季明南的身影，白洛隻好留下來開會。

會議主要是由市場反饋部主持進行，好像說是收集了過去一個季度的線下、線上的民意調查信息，大部分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就比如，市場反饋部部長，也就是一隻兔子精，人形是戴着黑框眼鏡、穿着職裝裙的柔弱女性指出熊雲輝：“熊雲輝熊工，下次請不要在演出中途突然踩着圓球出來表演，之前您這個節目就已經被舉報過很多次了，說我們涉嫌虐待動物，強迫動物表演。”

“不可能！我一上場，就聽到了很多遊客觀衆為我歡呼、喝彩。”熊雲輝急得脖子都紅了，争辯道：“之前我還都是倒立踩球的，我明明都削減難度了，怎麼還會有人舉報？”

“唉，最近風向變了，遊客們對動物們的身心健康都十分關注，總之您的表演請暫時取消了，請以後也不要突然從台後竄出來強制表演。”

熊雲輝不死心，問：“那表演其他節目可以嗎？我也不隻會踩圓球，空手劈磚，胸口碎大石我都可以，我看網上最近還挺火的。”

“千萬不要！”市場部部長瞳孔地震，光是想象一下這個場景都十分絕望：“如果上了，我們就真的坐實了虐待動物這項罪名，那就真的說不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