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生盡進了帳篷打開了手電筒,帳篷裡瞬間亮堂了起來,然後把手機拿出來,看了眼才剛過八點,秋天的晚上風已經有點大,周今聞拉上了帳篷的拉鍊。
“滋啦”一聲,在帳篷裡很突然。
言生盡本來低着頭,他手機右上角的信号隻留了一格,電話還能使用,但他微信頂端一直在旋轉,收不到消息也發不出去。
聽到周今聞拉拉鍊的聲音他擡起頭來,卻看到周今聞貼身的毛衣,他很心機地沒有完全拉開,黑色的高領毛衣不是很厚,隐隐透出他的腹肌。
動作真快。
言生盡感慨了聲,他當然知道周今聞是故意在拉着帳篷拉鍊的同時拉開自己沖鋒衣的外套拉鍊,好炫一下自己的身材。
周今聞蹭過來了。
言生盡沒說話,他其實挺好奇為什麼周今聞之前天天坐着打遊戲還能保持身材,但他不問,怕自己問了周今聞會得意忘形湊過來讓他摸上摸下。
“沒有信号嗎,”周今聞自以為很自然地看了眼言生盡的手機,看到微信的列表第一頁沒有他不認識的人,很愉快地移開視線,“沒事哥哥,電話還是能打的,不會漏掉事情的。”
言生盡從周今聞的褲子口袋裡掏出周今聞的手機,點了兩下開了免打擾,拿到了自己手裡:“那你等着漏掉事情吧。”
周今聞眨了眨眼,沒有動手拿回手機:“沒關系,除了哥哥我沒有别的事情,哥哥做什麼都可以。”
言生盡哼了聲,他和周今聞着實認識了太久,無法避免地容易心軟,之前他隻是對于系統太無力,所以難免把一些情緒發洩在周今聞身上。
兩個人對視着,周今聞像知道他要說什麼但說不出口一樣,輕輕地在他身上蹭了蹭:“是我需要哥哥。”
言生盡扣住了他的肩膀。
帳篷挂着的燈無風而動,晃動的燈照出晃動的人影,纏綿的影子倒映在帳篷上。
然後被打開。
“盡哥你們都在帳篷裡嗎?”一口邊說邊直接拉開了帳篷,看到兩人姿勢又吓得連連後退,“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言生盡笑聲從喉間溢出,周今聞被一口一叫,連往言生盡嘴巴裡伸的舌頭都停住了,冷笑着惡狠狠地瞪了一口一眼。
言生盡摸摸周今聞的腦袋,也看向一口:“怎麼了那麼着急?”
一口臉色不是很好,不知道是收到的消息的原因還是看到言生盡他倆的姿勢,他舉起他的手機:“盡哥,我這出了點事,可能要下山去處理一下,過兩天再繼續拍。你看是和我們一塊下山還是怎麼樣?”
周今聞聽到是有正事,從言生盡身上下來,伸手把言生盡拉起來,言生盡走到一口面前拍拍他的肩膀:“發生什麼事了?這麼沮喪,很急着要走嗎?”
一口歎了口氣:“不知道誰買了熱搜黑我,山上信号不好,不然就在山上解決了。”
作為知名的主播,被罵一口已經習以為常,隻不過這次被潑了偷稅漏稅的髒水一口還是有些哭笑不得。
言生盡扭頭看周今聞:“你想下山嗎?還是想看日出?”
周今聞靠在帳篷上,沒說話,隻看着他。
一口又是哀嚎一聲,他本身來找言生盡時就猜到了可能的結局,用手捂住眼睛往他們帳篷相反的方向走:“行了行了,我們走行了吧,不礙着你們了。”
“行了,”言生盡拉住他,“别耍寶了,黑大王他們怎麼說?”
黑大王是一口公司的,既是員工又是老闆,現在出了這事當然也要跟着下山,池呀池和一口關系也好,加上黑大王也被牽扯進去所以也一塊走。
号碼想着他們幾個下山帶的東西也太多,所以幫他們搬東西下去,這樣下山速度也能再快一點。
“那你們把燒烤架這些放着吧,我和今聞明天下山的時候帶下去,”言生盡朝他們揮揮手,“下山的時候小心一點,别着急。”
一口比了個OK,四人的身影在路間消失,栖山的路盤繞而上,就算路旁都是路燈,走過兩個彎人也看不見身影了。
周今聞和他們幾個關系不熟,身上衣服又沒穿好,就沒去送,他站在帳篷旁等言生盡,見言生盡回來,臉上沒什麼表情,不過眼底有點哀怨:“哥哥,明明是第一次……”
“回去睡覺了。”言生盡避而不談,進帳篷前順手拍了拍周今聞的腰,“明天早起。”
一口他們一下山到了酒店就開了直播,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了問題——本身這件事的爆發就很無厘頭,隻是一個看一口不順眼的黑粉自以為找到了一口偷稅漏稅的證據,截圖發在網上後自己炒熱度。
想要自證這個太過于輕松,一口直播查了自己的繳稅記錄,又順帶證明了和他一起當老闆的黑大王也清清白白,不過這一番下來也快三點了。
号碼放下了東西就回了房間,他不适合參與進這個直播來,隻有黑大王和一口一起出鏡,連池呀池都坐在了鏡頭外。
“嘿你說,這麼簡單的事怎麼剛好就今天冒出來。”關了直播間的一口悶悶不樂,他本來計劃好的看日出就這樣被破壞。
黑大王抱着已經快閉上眼睛的池呀池,有些敷衍地安慰道:“沒事,你可以叫end幫你多拍兩張,到時候你可以看着照片安慰自己。”
“畢竟總不可能是誰計劃好的不讓你看日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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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生盡出帳篷的時候天還黑着,周今聞跟着他出來,給他遞了根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