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容鷗身子僵了一下,他不知道是喝了酒的緣故還是怎樣,耳朵連帶着臉上都泛起紅來,他看着言生盡進房間的背影,低聲也回了句晚安。
可惜這一切言生盡都沒看到,他正忙着呢。
“嗯對,我這有他的錄音,還有他威脅的一些信息截圖。”言生盡電話開了免提,一邊從書架上拿下一個盒子,這原本放在今天習容鷗派人給他去拿的行李裡,言生盡一回來就整理了行李箱放在了書架上。
他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個很小型的錄音筆:“我确實在他們那接受過培訓教育,但錢應該沒有池句提出來的那麼多,我剛才已經給他轉了,你看看到時候能不能再告個敲詐勒索。”
電話那頭是個聲音清亮的女生:“應該沒什麼問題,你明天來簽一下委托書?”
“好,辛苦你了單唯,這麼晚還加班。”言生盡語氣裡帶着笑意。
單唯嗐了聲:“這有啥,本來我就還沒下班,接你電話算摸魚了。”
言生盡看了眼手機,十點十二,不由得感慨:“你們律師太辛苦了。”
單唯是言生盡當時穿過來時,手機裡僅有的兩個置頂之一,另外一個便是原身的房東。
在原身的記憶裡,這個和他當了三年高中同桌,又和他在同一個大學不同專業裡讀了四年的女生,幾乎可以算是他唯一的朋友。
可能是因為兩個人都是alpha吧,所以彼此都對對方很放心。
單唯畢業之後又讀了研,直到不久前才進了她學長開的律師事務所。
在池句這件事上,原身本來就想要尋求單唯的幫助,可惜當時他被池句派來的人催債,又恰好叫房東看見,房租到期便不願意讓他租了,原身忙着理行李,辦酒店,熬夜通宵累得猝死之後,言生盡便穿過來了。
電話挂了,言生盡躺到床上,盯着天花闆上的燈,有錢人家裡連燈都是柔和的,言生盡歎了口氣,翻身關了燈。
他這次穿越過來的實在太突然也太意外,迫在眉睫的生命倒計時逼迫着言生盡向前走,他隻能盡量快速地制定出一個短期内可行的計劃。
言生盡閉上了眼睛。
他不相信這是系統的偶然。
*
第二天言生盡要從習家出去的時候,習容鷗又是已經早早出了門去了公司,讓管家給言生盡留了話,說中午會和習巧回來吃飯,希望言生盡中午可以回來。
言生盡點點頭,感慨了下他們起得夠早,吃了早飯。
單唯在門口抽煙,看見言生盡從車上下來忍不住調笑:“你怎麼傍上大款了。”
言生盡沒有發過關于結婚的事,單唯也就不知道他真就如她所說,“傍”上了大款。
“怎麼是你等着我,”言生盡走過去,看了眼單唯夾着煙的手指,“你姐不是不讓你抽煙?”
單唯頓了一下,把煙踩滅:“這不是專門趁接你抽一根嗎。”
和單唯一同開了這家事務所的學長就是單唯的女朋友,因為同原身吃過幾次飯,所以言生盡也叫她姐。
單唯走在前面按了電梯,等電梯到了言生盡跟在她身後。
單唯按着按鈕随口道:“你等會兒簽了字要不要再待會兒,中午和我們吃飯去啊。”
言生盡搖頭:“算了吧,我中午得回家吃飯。”
單唯像第一次認識言生盡一樣看他:“你不是被你那個前老闆逼得從房子裡搬出來了嗎,借口也不找個好點的。”
電梯到了,單唯邊說邊走出去,她的辦公室離門口很近,推門讓言生盡進來。
“我結婚了,中午得陪人。”
單唯:?
“寶寶你多帶點保安過來,”單唯打電話的手都在抖,“我懷疑言生盡被人綁架替換了。”
“所以說,你和一個有錢人結婚了,他拿你當擋箭牌和速效藥?”江喜和拍拍單唯的背——她被震驚得一直向後仰,從言生盡解釋的結婚全過程裡面提取了重點。
言生盡點點頭。
“哪家的有錢人,”江喜和皺了皺眉,她家也算有錢,事務所蒸蒸日上也有她家在背後撐腰的功勞,“我沒聽說最近哪家有人結婚啊,就我弟說文家那個二少爺最近看上人了,一天看八百遍手機。”
言生盡翻看着單唯遞給他的委托書:“姓習,如果沒想錯的話,你說的文家那個被看上的估計也是我。”
江喜和:……
單唯:……
她們倆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震撼,言生盡是怎麼做到扔下一個又一個炸彈還坦然自若的。
言生盡簽了名,把委托書遞回單唯,他這才看到倆人的眼神交流:“怎麼了,這麼心有靈犀,說話也能省了?”
單唯一瞬間感覺言生盡好像很陌生,整個人蒙上了一層霧,但她使勁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是被言生盡的話震撼得暈了頭:“你等等,你等等,你的意思是,你和習家那個omega結婚了,和文家的那個beta糾纏不清,同時還招惹了池句那個精神病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