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早點休息。”
昏昏沉沉的一天就這麼稀裡糊塗地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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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松年這次并沒有急着趕回去工作,于是每天的夥食就交給了他這個閑人,雖然他的廚藝不及賀知嶼,但也會幾道拿手的家常菜。
因為大哥在家,感冒沒好全的賀望星倒也覺得沒那麼難熬了,尤其是每天下了晚自習回家,賀松年都會陪她複習寫作業。
即使隻是坐在她不遠處安安靜靜地做他自己的事情,最普通的陪伴也給了賀望星莫大的安慰。
這天賀望星完成了當天的複習任務,時間已至淩晨,她伸了個懶腰,瞥到身後的賀松年已經阖上眼睡着了。
賀望星小心翼翼地挪到他旁邊,湊近了看他,胸膛一起一伏,手裡抱着本書,是她書架上的小說,具體内容不記得了,依稀隻留下個無聊枯燥的印象。
“大哥?”她輕輕喚了聲,睡着的人沒有任何動靜,怕他着涼,賀望星幹脆去拿了條毛毯過來。
縱使動作很輕,卻還是在靠近他的那一瞬把人弄醒了,他朦朦胧胧地睜開眼,眸光還不清明,虛虛地定在賀望星臉上。
驟然和他對視,賀望星手一抖,柔軟的毯子落在他身上,她下意識往後退,一腳撞到了旁邊的櫃子,很突兀的一聲響。
疼痛迅速蔓延,賀望星沒站穩,又被迫往前歪了一步,絆到了身前人的腿,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跌倒在他身上。
這一番動靜,賀松年不得不清醒了,他臉上笑容無奈,伸手攬住一臉囧迫的賀望星,以防她摔下去再磕着碰着。
“疼不疼?”賀松年看着她的臉漸漸浮上血色,眼睛裡溢出霧蒙蒙的水光,語氣有些急,“剛剛撞到哪了?”
賀望星也沒想到自己會弄出這麼大陣仗,也顧不上坐在他身上的尴尬了,繃着臉回答,“左腿,好疼……”
帶點撒嬌的委屈感,賀松年一隻手握住她的腳踝,輕輕擡起來,撩起她的褲腿看了看,細嫩皮膚紅了一片,“怎麼不小心點。”
誰讓他突然睜眼的,賀望星無語地看着他。
賀松年瞬間懂了,“怪我,吓到你了。”
“我要去洗澡了。”賀望星企圖從他身上下來,卻被按着腰動不了。
賀松年看了看時間,“不急,我明天下午的飛機,小妹想要什麼,趁現在還能跟我說,我盡量滿足你。”
這消息太突然,賀望星瞬間安分不動了,連腰都挺直了,“你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了?”
“沒辦法,再不回去高姐可能會來追殺我。”
賀望星頓時洩了氣,對于高姐她還是有點慫,“那好吧。”
至于還想要什麼,賀望星沒想好,她其實什麼都不缺,隻想要大哥能一直這樣陪着她,可惜這不現實,最後她問賀松年下一次是什麼時候回來。
“元旦吧,也可能過年才能回來。”
現在才十月份,還有好久,賀望星有些失落地垂下頭。
“我盡量早一點。”賀松年揉了揉她的頭發。
“拉鈎,你要早點回來。”賀望星伸出手與他做約定。
賀松年勾住她的小手指,将人拉近,“嗯。”
突然靠近的距離,讓賀望星跌入一片溫柔的海,心口又重重一跳,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的對視。
仿佛心要跳出胸膛的感覺,臉紅心跳的感覺。
從耳根開始發熱,舌頭酥麻,說的話也亂七八糟,“我們……我們說好了,你不可以騙我的。”
“當然不會。”
餐廳的燈光落在他們身上,是柔和的暖黃色,将賀松年整個人襯得更溫柔,他眼睛裡有細碎的光點,宛如星光灑在靜谧的海。
這樣的眼神賀望星見過太多次,但此刻竟有些招架不住,閃躲着看向他們還勾在一起的手指。
指節抵着對方的,僅這一點點連結。
她觀察他們手的大小,大哥的手指和掌心都要比她的大很多,指甲修剪得整齊幹淨,手背上的血管紋路微微凸起。
是熟悉的大哥,但不熟悉的是她自己的心境。
明明他還沒走,賀望星已經開始期待他下一次回家。
“早點休息。”賀松年松了手,放她下來。
“嗯,大哥你也是。”
賀望星看着他離開自己的房間,不由自主地擡起手,視線落在小指上,餘溫尚在,又失落又高興的情緒漲滿了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