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二人之間的相隔的幾米距離還未能維持多久,雙方又再次抵面而上,刀劍相抵,在空中破出一道轟鳴,震得周遭靈氣都散了開來。
刀劍相抵,摩擦之後,二人也同時被震開,姜越眼尖瞧見餘瑾腳法淩亂的踉跄幾步,他眸光一沉,以破雷之勢揮劍朝餘瑾刺去。
他步法實在太快,這周遭空氣原本就因為他們二人的劍勢攪得渾濁,現在被他動作這麼一帶,更加迷眼。
台下的觀衆急得都不由得站了起來。
直到那名築基師叔突然擡手一揮,周遭的塵土散去,他們才看清戰況。
隻見餘瑾右手屈肘,反手握刀抵至姜越脖頸,右手還握着一刀,正橫在姜越腹前。而姜越身形僵直,握劍之手微微發顫,卻仍不願将劍松開。
竟是餘瑾赢了!
觀衆席最先發聲的是那名第一位下注餘瑾的女修,她激動的站了起來:“我就說餘師姐能赢嘛!”
隻是說完她才意識到這邊太過安靜,幹笑的坐了下來,而後場上才爆出陣陣嘩然和掌聲。
場上的二人沒有被場下的喧嚷影響,餘瑾收回手,退一步之遠後,這才朝姜越抱拳作揖道:“姜道友劍術卓然,在下佩服。”
姜越卻是輕笑搖頭着回了餘瑾一禮:“餘道友不必過謙,是姜某技不如人,餘道友刀法過人,今日一戰,實在暢快,今後若有機會,望還能再向道友請教。”
“姜道友客氣,在下自當奉陪。”
二人之間的過謙讓場下衆人動容,隻是他們不知的是,餘瑾和姜越在方才那一戰中并沒有加注絲毫靈氣,隻是單純在進行一場刀劍之間酣暢淋漓的博弈。
直到餘瑾離開六号擂台,築基師叔宣布下一組上來的時候,在場的觀衆仍在回味方才那一戰。
“我就說應該下注餘師姐吧。”那名赢了錢的女修高興的挑着眉,旁的投了姜越的人也沒有很難過。
“雖然賭輸了,但能看到這樣一場對峙,也是難得。”
“是啊,沒想到餘師姐今年這麼猛。”
“希望餘師姐接下來進入戰區前百,真想多看幾次那淩厲的刀法。”
因着每日隻需戰一場,待今日全部戰完淘汰一部分人後,再在剩下的人中打亂順序,随機分配序号,敗者淘汰,勝者參與下一輪,以此類推,直到每一區皆留百位優勝者才開始第二階段。
今日結束的早,餘瑾便找到紀明延所在的擂台,當起了觀衆。
因着紀明延的擂台同餘瑾在一個區,所以方才三号台的戰況衆人多多少少都看到或是耳聞,他們是沒想到餘瑾今年怎麼猛的,隻用一把雙刃就打敗了劍術了當的姜越。
雖然想上去搭話,但一想到傳聞中餘瑾是個驕縱跋扈,混羁不堪,脾性惡劣的人物,他們又敬而遠之了。
餘瑾懶得管這些,她從前可能還會嗆上兩句,現在隻覺得呱噪,左右堵不住他們的嘴,便由着他們說吧,也礙不着她什麼事,等她實力提高,自然不會有人再敢腹诽她了。
等了一會兒,其實是餘瑾躲在邊角上入定恢複了一會兒,待聽見紀明延的名字才擡起眼。
看來紀明延這五年裡也不曾懈怠,雖然攻擊的身法和手段還是略差些,但在使用法器的手段上精進不少,幾乎他所拿出來的每個法器都能被他玩出花來,打得對手眼花缭亂,措手不及。
餘瑾認出其中幾個法器上紀明延所設計的特有标志,便知對方在煉器上的造詣也不淺了。
“第六十八場,紀明延勝。”
待紀明延下場,餘瑾才離開了位置。
“怎麼樣?我的法器是不是很帥!”紀明延拿出一個扇子,也被他改造成了法器,正得瑟的扇着。
換做以前的餘瑾,她一定會白眼一翻,說他這幾年啥也沒長,就臉皮長厚了。不過現在,她倒是客觀的分析了一下。
“你的攻擊型法器似乎不多?”
紀明延想了想,點頭。
“我方才觀你對戰,很明顯是占着法器的類型繁多,其功能不一,才使得對手應接不暇的,但你本身身法弱了,甚至在對方前面攻勢最猛的時候處在下風,這若是遇上一個攻擊性強的修士,都能在前面攻勢最猛的時候破開你法器的桎梏,直逼你命門。”
餘瑾這一通分析把紀明延聽愣了,餘瑾久久不見他回應,便停下腳步,扭頭看了他一眼。
一邊眉眼挑起,微微上揚的眼尾在她那張神色淡然的臉上不再顯得張揚,她白瞳本就比黑瞳多,外加眼窩深邃,皮薄骨相又顯涼薄,以至于這個角度更顯漠色,讓紀明延突然有些恍惚。
“老餘,我怎麼覺得你變了?”
餘瑾眉頭微皺,露出疑惑:“你沒病吧?”
那一瞬的恍惚在餘瑾這個反問下顯得尤其可笑,紀明延暗暗腹诽了自己一番,幾步跟上餘瑾,同她并肩走着。
“沒有,我就是覺得你好像懂了很多,是不是閉關這五年就是背着我偷偷拼命用功了?”
這已經不是餘瑾今天第一次想揍他了:“看來我方才那一通分析你是一點都沒聽進去啊紀明延?既如此,那你以後最好也給我偷摸着修煉。”
“還偷偷?我倒是很想光明正大的揍你一頓。”
紀明延聞言立刻将扇子打開擋在胸口前,生怕餘瑾一刀劈死他。
“哎,别生氣嘛,我聽進去了,回去我就改,哦不,我就練。走走走,咱們去看看今年出了什麼獎品。”
紀明延谄笑地拉走餘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