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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黑子落地而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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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辭玥是被穆曉用家族秘術找到的,穆家秘術可以追探到魂體,但也僅僅能追探到,更多和這類存在的接觸還在研究,目前尚未有進展。

因此在聽到餘瑾和賀微蘭的對話中知道任辭玥可以操控魂體後,穆曉就開始用秘術一路尋過來,直至進入昭都才有些眉目。

餘瑾進皇宮探索那會兒穆曉也在城中找尋起來,比餘瑾早些将任辭玥帶來了客棧。

二人也不寒暄,便開門見山地說明下界的來由,因着穆曉不清楚任辭玥的底細,自然不會說太多緊要的事于她聽,所以待餘瑾說清這些,任辭玥冷肅的神情才有所破裂。

沒想到她來凡界這些日子,靈界發生了這麼多事。

“你需要我做什麼?”任辭玥也不含糊,直接了當地切入正題。

餘瑾不急着表明自己的需求,而是先問了句:“你在凡界的事都辦妥了嗎?”

任辭玥點頭:“嗯,我在凡界也不過一件俗事未了,早已辦好了。”

餘瑾知道任辭玥指的是她母親的事,便也不多問,而是說出了自己的需求,先說前因,才道重點:“所以我希望你能回靈界和微蘭見一面。”

任辭玥不假思索地應下:“這沒問題,隻是我獲悉一切後如何告知于你?”

餘瑾便把幾人聯系的辦法教與了她。

任辭玥是個辦事利索的人,事情弄明白後便準備啟辰,但忽而想起餘瑾去了皇宮一夜未歸,突然想到一件事。

“你跟了哪位皇家人一夜?”

餘瑾被這一問問得稍怔,随即直盯着任辭玥雙眸,一位貴女的模樣就清晰無誤的顯現在任辭玥眼中。

來不及驚異餘瑾已經将瞳術開發到如此地步了,任辭玥先是脫口而出一個名字。

“原來是韶華。”

“什麼?”餘瑾眨了眨眼:“你認識她?”

任辭玥點頭:“認識,她出什麼事了?”

餘瑾也不知該不該搖頭,索性說出昨夜的跟蹤之行。

“她們還是走了這條路。”任辭玥自顧自地嘀咕着,随即注意到餘瑾的視線,解釋道:“她無意造反,但勸說皇帝無果,隻能暗地連結能臣利士,自尋救國之路。”

她掌握着各地陷難數據,竭盡所能也難以挽大廈之将傾,曾幾度相約任辭玥,傾訴時局之難,自己勢單力薄不如就此入道歸隐,可酒過三巡後,又是轉身朝亂局奔去。

即便如此,即便做到了最後一步,那道最難以克服的鴻溝還是存在,那便是——

“皇帝是元嬰期大能。”這是最避無可避的一點,恰恰也是問題的核心所在。

掌權者擁軍自重,可若是掌權者自己便堪比千千萬軍力呢。

“他怎麼做到的?”餘瑾的自問正是任辭玥的困惑,自她初入昭都,獲悉皇帝乃元嬰期大能那時起,這個疑慮就盤踞大腦難以抹除。

當一個世界同時存在神與魔,仙與妖,人與畜。那麼就注定這個世界是個很難平衡的空間,正因如此才分出三界,每一界都有每一界該遵守的規矩,這規矩立在三界之中數萬年來不曾動搖,如今卻搖搖欲墜,以緻三界萬劫不複,走向混沌。

而在這片混沌中,最容易滋生可能性。

“難不成那皇帝便是得了什麼秘術才能在百年内飛升大能的?”餘瑾再次自問,腦海中卻閃過一個念頭,她及時捕捉,得出一個結論。

“那皇帝……不會也是和雲啟望是同種情況吧?”

這是目前最有可能的結論。

任辭玥搖頭,甩掉這些盤踞在腦海中難以獲悉原因的問題,轉而着眼當下:“也隻能先依此來行動了,我即刻便啟程回靈界,你留在昭都查證,但一定萬事小心。”

餘瑾笑而不語,不見應下,想來她也不清楚前路是死是活,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但見任辭玥死死盯着她,她也隻好輕笑颔首:“靈界如今局勢不定,你回去也要多加小心。”

卻是依舊不應予自身安危。

任辭玥無奈,隻好點頭,緊握休魂木,不再多言,便踏門而出。

餘瑾看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走廊拐角處,也不曾再多加言語。

穆曉走到她跟前,出聲打斷她的思緒:“如今我們該做什麼?”

餘瑾低頭眨了眨眼睛,随即莫名看向一個方向,輕聲應道:

“留京,面聖。”

穆曉順着她不知落在哪處的視線看去,隻能明白她應該在看座北的皇宮。

……

大雪幾乎呈封山的趨勢擋住了斷天機本就難覓難尋的路,薛逸背着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人慢慢朝山上踱去。

“這雪真是下個沒完了,聽說連蒼域那片天軸淵都凍成冰了,這兩年底下總是不知道為何爬出來的諸多妖獸如今也被凍在底下,倒是省的叨擾周遭百姓,如今隻需派人把守便好。”

“那些妖獸長得都怪模怪樣的,和以往獸類成精都往人形修煉不同,它們喜歡什麼特征都往身上攬,實在不成樣子,讓人看着都忍不住踹上兩腳。”

“我溜進去尋過緣由,可鑽遍了底下的坑洞,都搞不清楚它們哪來的。”

“我先前看過楊小五剖開死屍說是鑽研醫術,雖然不清楚這麼做能得出什麼結論,但我也劈開了一隻妖獸看了看它們裡頭長啥樣。”

“結果你猜怎麼着——”

“它們不僅外頭長得崎岖,就連裡頭的髒器也歪七扭八的不成樣子。”

“我都不知道它們怎麼活下來的。”

“诶你知道嗎,那天餘老三把你生的那個内裡長什麼模樣放給小五看,我也看見了,哎呦和那些妖獸不遑多讓啊。”

“但你生的那個到底還有人樣,也不知道楊小五研究出什麼來沒有。”

“話說那個小鬼要是能活下來,呃……有人樣的活下來,或許你表兄也有機會,畢竟餘老三也沒死,你兄長雖然被侵占了肉身,但指不定還留有神智。”

“隻是你雲家,此番你妹妹在漠域若是不能活着出來,又或者你兄長神智具散,整個雲家怕是隻剩你和你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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