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我家娃兒......”來人還未起身就急忙開口,嚴峰所長聽到聲音也是出了門來,看清來人也是和孫瑞澤一起将其扶進了屋裡。
“小家夥又咋了?”來人正是飛羽父親,聽到又是小飛羽起了幺蛾子,孫瑞澤也是一陣頭大。
“娃子中午進了山,到了家就嚷着口渴,可那水喝得大多,肚皮都鼓起來還是喊渴,他娘怕他喝壞了身子,死活不拿水,沒一會娃子就沒氣了。”飛羽父親哽咽着叙述,孫瑞澤卻是聽得有些發蒙。
“喝水,沒氣兒?什麼玩意兒啊,老嚴啊,咱們改日再戰,我先跟他去瞅瞅。”在嚴峰所長的點頭之下,孫瑞澤也是快速跟着飛羽父親離去。
一路上獾子叫聲伴随着狼嚎,還有時不時地烏鴉悲鳴,這些種種都讓孫瑞澤心裡有了些不安,隻得不停加快腳步,可缺乏鍛煉的他還是有點力不從心,再加上剛剛的爛醉,不多時,孫瑞澤整個人的重量就靠着飛羽父親一人支撐。
這般支撐倒也沒多久,車站村為數不多的光亮到了眼裡,一進門就聽到了飛羽母親的哭泣聲,看着臉色蒼白還氣息全無的小飛羽,孫瑞澤也是酒醒了大半。
“你們都出去!”孫瑞澤一聲大喝趕走了其父母,随即飛快地将小飛羽剝了個精光。
突然孫瑞澤的眼神一凝,盯着小飛羽的肩胛骨看個不停,孫瑞澤環顧四周,在角落裡看到了針線匣子,拿着素色棉線團就抽個不停,不多時手裡就出現了一個小線團,又拿了一根足有中指長短的大頭針,線團被他塞進了小飛羽的口中。
而孫瑞澤拿着大頭針朝着小飛羽的肩胛骨狠狠一紮,頓時一道印子出現在針尖的周圍,緩緩變化成了一個手掌的樣子。
見到這一幕,孫瑞澤也是咋舌不已,大頭針又被其拔出,朝着小飛羽雙手的各個指關節一一刺下,每刺一下都會出現一個豆大的血珠,随着血珠緩緩彙聚一起,小飛羽的臉色也是漸漸紅潤,可還是不見氣息。
這時孫瑞澤怒哼一聲,腮幫子一鼓,好似經曆了劇烈的疼痛,随即一口鮮血被其噴塗而出,鮮血落到小飛羽身後的手掌印記之上,倒是出了如若燒紅的鐵塊落入冰水的嗤嗤聲。
此時小飛羽身後的手掌印伴随着貌似自遙遠之地傳來的一生不甘的怒吼一起消失不見,孫瑞澤将小飛羽翻過身來,見其還是沒有氣息,在狠狠給了自己臉頰來了一下之後,那因為剛剛噴吐鮮血而産生的虛弱暈眩感才消失。
孫瑞澤拿着大頭針,輕輕在小飛羽額頭點了三下,見沒有反應,一狠心,針尖直直朝小飛羽的人中刺去,這一下有了反應,小飛羽猛地深吸了一口氣,呼吸也漸漸恢複了正常。
“進來吧。”孫瑞澤似洩了氣的皮球,滿臉萎靡也是昏了過去。
在聽到呼喊之後,飛羽父母趕忙推門而入,見到孫瑞澤昏倒也是趕忙将其擡到了炕上,熱水毛巾伺候着,可當過了許久卻怎樣也叫不醒小飛羽之後,飛羽父親也是不管不顧地一碗冷水叫醒了苦命的孫瑞澤。
“就不能讓我歇會,明天上午,宰兩隻大公雞,蒸熟,對了,給我留一碗鮮血,下午去林子裡瞅瞅,現在,先讓老子睡一會,他奶奶個熊的。”
不知孫瑞澤幹了什麼,現在說起話來,卻是有些大舌頭,可将将轉身欲入睡就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他趕忙起身捏住小飛羽的嘴,兩根手指伸進去倒弄了半天,一根線頭被其拉了出來,可拉了一會兒就似拉不動了,一直到自己滿頭大汗而小飛羽也痛得哭出聲才停下。
微微搖頭之後,孫瑞澤不管不顧地睡了去,而小飛羽嘴角的那被染紅的線頭也緩緩鑽回了他的口中,受了驚吓的飛羽父母也隻好一起抱着小飛羽,艱難地與黑夜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