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光柔和，氣候宜人。

溫妍上完課走進人事處，一個月前她提交了前往馬來西亞的資料，審核已經到最後。因她會中英泰三國語言，層層篩選下來非常順利，簽完字等待最後的審批，再過一段時間她就可以前往馬來西亞。

那晚，她已經徹底意識到不能繼續留在賀岩霆身邊，哪怕這一生賀岩霆不娶，她不嫁，她也不會在他身邊。

溫妍走出學校看到熟悉的車子停在路邊，是她上車坐了三年多的邁巴赫，看到車上下來的人溫妍驚住，擔心的事情還是來了。

“段立。”溫妍保持着冷靜走過去打招呼，“你回來了？”

“老闆說您上班不方便。”

溫妍莞爾一笑，“是啊！他和我提了，我心底想着你回來更好，其他人還需要熟悉。”

果然賀岩霆是多疑的人，哪怕她好話說盡。

“溫妍小姐。”段立喊她，提醒着，“你要小心。”

“段立，謝謝你。”

窗外将黑要黑的模樣，溫妍站在書房的窗戶前眺望着遠方，快了，很快她就可以離開這個地方，雖然心中不舍，但這裡除了是她生長的地方，幾乎沒什麼值得她留念的。

外派工作，賀明帆的手不可能伸那麼遠去。

想到這裡，心頭更加暢快，不由得哼起小曲。

今晚賀岩霆要參加晚宴，最好是不回來。

夜色撩人，霓虹閃爍。

賀岩霆坐在車内想起晚宴上的女星，眉頭一挑，吩咐司機停下車，讓段奎去商場買瓶女式香水和一支口紅回來。

段奎愣住，差點沒反應過來，又想這是不是要送溫妍小姐。但他記得，溫妍小姐不塗口紅，也不噴香水的。

段奎買回來後，看到老闆拿着香水往自己身上噴，又讓他把口紅塗自己唇上，印在他的襯衣領口上。段奎整個人都驚呆了，老闆到底要做什麼，又不得不照做。

在貼上老闆襯衣領口那一刻，他覺得自己是個猥瑣的變态，幸好他愛好女。

賀岩霆到家時，溫妍已經睡下，他掐着她的腰把人弄醒，溫妍迷迷糊糊睜開眼，有些煩躁，讓他别動。

賀岩霆故意把噴香水的地方湊到她鼻翼處，溫妍不喜歡香水味，不舒服的動了動鼻，想要躲開。賀岩霆見她沒任何反應，又掐着她的臉頰，讓她睜開眼看着自己。

溫妍煩躁，嘟囔着小嘴，“我想睡覺。”

每天被他折騰，她第二天還要去上課。

有時候她都想問他，精力怎麼這麼旺盛。

按理說，他今晚是應酬到這麼晚，肯定很疲憊才對，她在學校開個會回到家都會累到什麼都不想做。

賀岩霆見溫妍明明看到，臉上卻一絲異樣的表情都沒有，反倒說要睡覺，心頭更加窩火。

掐着她臉蛋的手更用力，溫妍最後一點睡意全無，看着莫名其妙生氣的人。

腦海隻有一個念頭，她又惹他了？

應該沒有吧！

今早上他不是挺開心嗎？

下午還特意給她說，晚上有晚宴，不陪她吃飯。

真是陰晴不定。

“你看幾點了，我才回來你都不知道關心我一下？”

溫妍詫異，他說這個啊！

她真的沒想那麼多，而且他身邊有段奎在，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你想我怎樣關心你。”

難道也像他把段立調回來監視自己一樣？

她沒那麼無聊。

賀岩霆覺得自己是自讨沒趣，她知道怎樣關心賀明帆，當年賀明帆一個人去港城她都擔心他會迷路，就不會擔心他大晚上不回來被外面的女人拐走？

“溫妍，你愛我嗎？”

溫妍心頭一震，她當然不愛啊！

為什麼他要問這種問題。

很奇怪。

“回答我。”

溫妍眉頭一皺，看着賀岩霆在發火的邊緣，知道一旦說實話他肯定會掐死自己，但她又不想違心。

這一刻她真的連說哄他違心的話都不想。

愛字隻能是親密的戀人之間才可以說出來的。

他們之間，說白了就是各取所需的床伴。

賀岩霆瞧着她糾結的模樣，他一清二楚，哪怕他們睡過無數次，她心頭沒有一點他的位置。

“你不愛我。”

溫妍心頭松口氣，不是她說出來的。

“所以你不在意我回沒回來，也不在意我會不會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溫妍瞥見他衣領上的口紅印，還聞到濃郁的香水味，難怪剛才她鼻子不舒服，她都在想自己沒噴香水的習慣，房間裡也不會有香薰。

她隻喜歡鮮花散發出的原始香味，不喜歡經過調制的。

“如果是賀明帆，你就會在意，對不對？”

溫妍覺得他說的越來越離譜。

她憑什麼要在意，她又不愛他。

更何況，他們是什麼關系，值得她去在意。

以前她寄人籬下，現在她被他強迫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