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哥哥,真的對不起……我真的……”
房間内隻能聽到玉之舟壓抑的哭聲,但此刻一切語言都顯得蒼白而可笑,項鍊沒有了,哥哥離開了,他已經被判了死刑。
玉之舟從未放棄尋找玉桑,可玉桑什麼消息都沒有,玉秋也用開玩笑的語氣提醒他不要再找了。
後來玉秋身體越來越不好,住進了醫院,玉之舟找人的事也隻能暫時耽擱。
玉秋把他叫到病床前,囑咐玉之舟:“你不能再胡鬧了,咳咳,以後玉家還要靠你,你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還是哥哥來吧,他比我厲害,有他在玉家一定會越來越好的。”玉之舟在一旁削着水果,盡量用輕松的語氣回到。
“從好幾個月前你就是玉家的大少爺了,玉家唯一的少爺,咳咳,唯一的繼承人。”
果皮斷了,所有人都在告訴他,玉桑離開了,不會回來了,每一次的提醒都是一次嘲笑,嘲笑他的蠢,嘲笑他的自私。
“好了,你好好想想吧,現在的你已經不能任性了。”
玉之舟苦笑一聲,是啊,現在的我已經沒有資格任性了,心裡罵自己活該。
後來玉秋還是沒挺過去,直到玉秋的葬禮結束,玉之舟都沒能見到玉桑,日程表上逐漸多起來的課程讓玉之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想其他。
每當冬日的夜晚,他總是不自覺地來到玉桑的房間趴在他的書桌上,就這麼趴着,什麼都不做,隻有衣袖知道他的呢喃和眼淚。
————
玉之舟從夢中醒來,擦去眼角的淚水,喃喃說道:“怎麼夢到以前的事了……”
他翻了個身,看着床頭櫃的照片微微失神,下意識的說了句:哥哥早安。
那是一張遊樂園的照片,照片内兩個孩子都很精緻,矮個的孩子親吻着另一個孩子的臉頰,任誰看了都會來一句兩個孩子感情真好。
玉之舟不自覺地露出笑容,他很困,眼皮都在打架,下一秒又要閉起來。
笃笃笃——
把玉之舟吵醒的人還在锲而不舍地敲門。
玉之舟捂着自己的耳朵。可門外人一副你不開門我不走的架勢,玉之舟忍了好一會終于忍不了了。
“玉之舟,玉之舟你在嗎?開個門。”二隊隊長在門口一邊敲門一邊喊,終于把玉之舟吵了出來。
周身全是低氣壓的玉之舟扒着門框,一手握着拳頭,語氣陰森:“我下午八點才睡的,給我一個不揍你的理由。”
二隊隊長一看馬上就要挨打,嘴巴一刻不停地解釋,生怕晚一秒就挨打:“楊柳回來了,不是說給他接風嗎,你要是實在困就好好休息,我去和他們說。”
畢竟是基地大少爺,本身又是風火雙異能,誰敢惹他。
“楊柳?”玉之舟揉揉眉心,的确約好了給他接風,結果自己出任務太累忘記了。
他呼出一口濁氣,“你先去,我馬上就到。”
哪怕玉之舟真的又累又困,但他還是打算去,畢竟早就約好了。
回到房間玉之舟開始換衣服,他一個人住在這棟小别墅裡,在末世這樣資源緊張的情況下他能擁有那麼多的資源,除了姓氏之外,更多的是因為他的實力。
房間裡占地最多的是三個衣櫃,他打開衣櫃随便拿了一套,有兩個衣櫃裝着他的衣物,另一個衣櫃就不一樣了,平常不會随便打開,若是你拉開會發現偌大的衣櫃隻挂着一件衣服——一件外套。
平常玉之舟很寶貝這件外套,從來不穿,外套上不見一絲褶皺,在衣櫃裡挂了那麼多年依舊嶄新如初。
玉之舟打着哈欠來到了所定的包房内,他一出現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不過也都知道這位大少爺不愛攀近乎,也沒人敢上前打擾。
他靠在椅子上,耳邊的喧嚣吵的他腦子疼,本就沒休息好,哪怕他臉色臭,但他出現在這裡已經算是莫大榮耀了。
楊柳是一個看上去很正直的小夥,正直的有些憨,周圍有男男女女想攀上他,都被他直接拒絕了:“不用了,小可會不高興的。”
有人笑着說:“怕什麼,她就是個普通人,還能管你?再說了,今天的事我們不說她怎麼會知道。”
對此楊柳隻是笑笑一遍遍拒絕,到最後顯得有些勉強。
玉之舟睜開了眼,上前打了聲招呼:“我那還有些事,先回去了,楊柳,送我出去。”
“好的好的,玉哥這邊。”楊柳偷偷松了口氣。
沒有人敢攔,畢竟那可是玉之舟,名副其實的太子爺,再說了,沒了楊柳他們玩的更高興。
等出了會所的大門,楊柳對着就是一頓道謝:“謝謝玉哥。”
玉之舟點了根煙,煙草的味道讓他腦子清醒了點:“不用,來一根?”
楊柳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謝謝玉哥,我現在不抽了,小可不是懷孕了嘛,我就戒了。”
玉之舟吐出一口煙霧:“挺好的。”
“啊?”楊柳沒反應過來,畢竟太多人笑話他了。
“我說,挺好的,越是重要的人才越要珍惜。”玉之舟拍拍他的肩,一個人往住所走去,一路上都機械地重複着抽煙的動作,直到火星燒到手指才驚覺。
把煙頭碾滅,玉之舟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擡頭望着黑壓壓的夜空,過了一會疲憊地閉上眼:“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