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讓開,快讓開!”一輛車急切地按着喇叭駛向基地大門。
看守基地大門的人認得這車,是玉之舟的小隊所屬的配車,負責人不敢怠慢,把車子放了進來。
車子還沒停好下一秒就打開了車門,幾個渾身是血的人跌跌撞撞地下來。
有幾個剛剛下車就暈了過去的,周圍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看着架勢肯定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
守門人趕緊讓人去叫醫生,他扶起唯一一個還有意識的人,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那個人雖然還有意識可狀态也非常差,鮮血模糊了他的眼睛:“我們遇到了變異的嗜血藤,隊長他讓我們先走,他斷後,快去就隊長,快點。”隊員死死抓着守門人的胳膊。
一聽是玉之舟,守門人更不敢怠慢,一邊叫人去通知顧澤,一邊安撫着隊員:“我已經叫人去通知其他小隊了,你們先去治療,玉隊長一定會沒事的。”
還在開會顧澤聽到這消息直接暫停了會議,除了留守基地的一個小隊,其餘全被他派出去朝隊員所說的方法搜救。
玉茹也聽說了玉之舟生死不明的消息,她先感到不可置信,然後就是深深的恐懼。
顧澤抱着她安慰道:“别擔心,舟舟那麼強,一定會沒事的。”
玉茹還是止不住的顫抖:“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我不能再失去一個孩子了。”
搜救行動持續了一天一夜,就當所有人都以為玉之舟兇多吉少的時候,玉之舟居然自己回到了基地。
迎接他的是全面檢查,結果出乎所有人的預料,負責墊後的玉之舟狀态居然比先撤退的隊員好得多。
隊員滿身是血暈厥的時候,玉之舟能走到基地,對于醫生的疑問玉之舟隻是說自己在最後時刻爆發了異能,為他帶來了生機,至于細節玉之舟閉口不談。
醫生看着玉之舟沉默的模樣隻覺得他受了刺激太過疲憊,交代他好好休息後全撤出了病房。
沒人看到玉之舟靠着病床發呆,他的手放在胸口,衣服下是一個保存完好的玉石吊墜。
回想起嗜血藤将他團團圍住,逐漸縮小他的生存空間,下一秒就要把他絞殺,就在他耗盡異能準備接受命運的時候,胸口的吊墜微微發熱,一個能量團以他為中心向外擴開,以鐵蔓為名的嗜血藤瞬間被撕碎,無一幸免。
當時他站在一地碎片中久久不能回神,過了好一會才顫抖着手摸出那條項鍊,鍊條上刻的“YZZ”已經被他摩挲得發亮。
這條項鍊就是被他扔下湖裡的那條,當時為了撈這條項鍊他弄出了很大動靜,玉茹的責怪少不了,連玉秋都罰他跪了三天。
但隻要找回這條項鍊怎麼都是值得的,自那天起他就随身帶着項鍊,寶貝的不得了,為的就是見到玉桑的第一秒就把項鍊還給他。
他從不敢想象這條項鍊是送給他的,哪怕玉上刻畫着小舟,哪怕鍊條上刻着“YZZ”,哪怕圖紙上附着他的名,他隻想把項鍊完好地還給玉桑。
病床上玉之舟握緊項鍊貼在自己胸口,就像一個虔誠的信徒。
一年又一年過去,玉桑依舊毫無音訊,一邊是希望越來越渺茫,一邊是末世的高危,玉之舟擡手捂住自己的眼:“哥哥,你究竟在哪裡……”
————
雲桑看着面前的一望無際的沙土,問道,[這次方向對了嗎?]
[對了對了,肯定對了。]
玉桑陳述着事實,[上次你也是這麼說的,上上次也是,還有上上上次……]
[哎呀哎呀,這次一定對。]0922趕忙打斷,還有什麼比帶錯路更丢臉的。
雲桑驅車再次往所指方向前進,[第一次見你拿不準任務目标的所在位置。]
[我也很奇怪,每次我真的都檢測到了,可一到附近就會換地方,氣死我了,這個世界本就有bug。]
[bug?]
0922抱怨起來,[就是漏洞或者病毒,清理組不是早就反饋說解決了嗎,那現在怎麼回事,是不是世界太多弄錯了,效率好低,不行,一會我要再去反饋一下。]
雲桑聽着這些查不到的消息,[你們世界那麼多,管理起來不會很麻煩嗎?]
[是有點多,不過好在有世界意識的幫忙,我們工作能輕松一些。]
[世界意識?]
[嗯。]不知是不是所說内容超脫于世界的原因,0922的聲音聽起來有幾絲悠長,[世界意識因世界而生,它們從一出生就愛着這個世界。]
雲桑從沒聽過這個詞,[所有的世界都能産生世界意識嗎?]
[是的是的,世界意識的産生并不難,難的是世界意識的進化。]
[進化?]
[嗯……要怎麼和你說呢?一個世界産出的‘美好’積攢到一定的量就會凝聚出世界意識,剛誕生的世界意識很弱小,隻能‘看着’那個世界。當‘美好’再凝聚,世界意識就會進化到第二階段,那時它能偶爾控制一些小東西,小鳥啊,微風啊什麼的。第三階段也就是最終階段,到那時世界意識能掌控整個世界。
我們會給第三階段的世界意識下放管理權,讓他們直接管理自己的世界,産出‘美好’,隻不過進化到第三階段有點難。]
事實上進化非常難,如今第三階段的世界意識算得上鳳毛麟角。
0922覺得這麼說可能有些抽象,召喚出一個透明球,球體中心有團東西,[比如這個世界的世界意識,它就到了第二階段,不久就能進化到第三階段了。]
雲桑第一次見到了系統口中的世界意識,是一團有着夢幻顔色的煙霧,煙霧流轉,圍繞着一顆看不出種類的種子。
這就是世界意識嗎?
0922顯然不這麼認為,它湊近球體,看着那團煙霧,[你怎麼變得那麼虛弱,居然隻有第一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