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他的儲物袋時,他反應并不大,當夏清雨将手伸進他的衣襟時,他一下子緊張起來:“喂喂喂!你做什麼!女流……”
夏清雨把劍抽出來壓到他的嘴上,他不敢再嚷嚷,但眼睛瞪得老大,訴說着他的不滿。
夏清雨笑了一笑,“我倒要看看是什麼寶貝,讓你這麼着急。”
三張銀票,兩張符箓,一枚令牌,一個……一個肚兜?
夏清雨投以鄙夷的眼神。
吳魚的臉在夜明珠幽幽的綠光下都能看見紅色,不知是羞澀還是憤怒。
夏清雨把劍拿起,抵在他的脖子上,她收回笑意,冷漠道:“該說正事了,你要去做什麼?不要試圖蒙混過去也不要想着逃跑,我殺過的人絕對比你料想的還多,三,二……”
見眼前人的語氣不似作假,吳魚緊張起來,他趕在“一”前出聲:“我說我說,你先把劍拿……”
夏清雨手上用勁,長劍劃破他的皮膚,血滲了出來,吳魚這下連條件也不敢講了,他連忙道:“我是去逃命的,好姐姐,你放過我,我帶你一起出去。”
“你一個人逃命?詳細講。”
吳魚害怕地先環視了一圈,确定這裡隻有他們兩個人,才小聲道:“我是聽盧铉師叔的命令,他讓我把大公子引到這下面來,然後會放把火把不倦樓燒了,時間緊迫,我要快點出去,好姐姐,求求你放過我,我這真的沒有撒謊,不信你押着我走,再晚些我們都得在下面等死了。”
夏清雨被他蠢到了,“蠢貨,你以為盧铉會等你?”
沒等他震驚懊惱,夏清雨接着問:“藥王谷滅門是不是你們梅花山莊下的毒手?你們最近都做了什麼?”
吳魚知道出不去,神情一下子頹唐,索性破罐子破摔把知道的都抖了出來:“多的我也不清楚,我隻知道我們來之前,還有人來過藥王谷,而我們的任務就是回收鬼役,順便把來藥王谷探查的其他宗弟子都做了。”
夏清雨點頭算是認可他的回答,她又問:“你是怎麼騙崔鴻志下去的?這下面還有什麼?”
吳魚歎了口氣,“這話術是盧師叔教的,說是還有東西沒有帶走,今晚必須離開,盧師叔不在,隻能麻煩大公子走一遭,至于什麼東西我就不知道了。這裡我也隻是跟着大公子來過一次,那次燈油都還沒燃盡,上有九層,往下亦有九層……”
話音未落,他嘴角詭異地抽動,森白牙齒間扯出一個扭曲笑容,但這笑意隻持續了一秒,下一刻他又頹然地問:“你這細繩什麼由來,我都解開了又給我纏上。”
小醜。夏清雨内心吐槽,但面上保持着冷漠,動了動長劍,示意他繼續講。
吳魚能屈能伸接着講:“下九層叫不厭樓,越到下面越危險,雖然已經有人前來清理了一輪,但那隻是把明面上的處理了,我們上次來一個鬼役都沒碰到,這次我發現好多門都開了,估計是盧師叔做的,他把你們這種人都扔了進來,想讓你們在絕望中死去,真是一個狠角色。”
還讓他點評起來了?夏清雨問道:“最後一個問題,不倦樓上九層的傳送陣法也是你們布置的?”
吳魚一臉茫然:“什麼陣法?我們沒有布置過,如果是盧師叔的話,他最擅長四矢陣,你看看對不對得上。”
的确不像是盧铉的手筆,那麼多樓梯,毫無破綻的設計,和這裡的一切渾然天成,應該是本身就有的。那師羽被傳到哪裡又得另說,但根據這裡上下九樓的對稱關系,下面樓梯也隐隐對應了上九那迂回曲折的設計,大概率還是在這下面。
夏清雨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夜明珠後起身,把吳魚也押了起來,她左手執明珠,右手舉劍搭在他脖頸側,“走吧狗腿子,往下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别想着去找你的主子救你,雖然你的話我也不全信,但逃命卻是真的,見面我就把你背叛的事告訴崔鴻志,不知道他會不會讓你好死。”
吳魚自認倒黴,他在前面引路,最後為自己争取:“狗腿子多難聽,我叫吳魚。”
“好的,狗腿子。”
夏清雨沒準備對他緩和态度放松警惕,這種人就是受人鉗制時裝得比誰都溫順,一旦得到機會比誰都狠辣。
為了讓他好好帶路,她還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你或許在想反正難逃一死,不如不聽我的死在劍下得了,那我勸你打消念頭,你知道我有無數眼球大軍,放出來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呵呵。”
總覺得和師羽比起來她更像反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