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慢慢滑倒九月底，錢蕪就把人帶過來，同時還帶來幾個剛剛制作好的成品。

“回姜東家，這東西我們試了好幾種魚，隻有三四種的魚鳔才能達到條件，而且我們兩層用了蠟油封堵，三個粘合成一個，不厚但也沒什麼彈性，但我們也試過，一個用上六七次也不破。”說話的男子說完還臉紅的低下頭，這裡除了他和同伴是男的，其他人都是女的。

李香琬雖是生育過，但是從小到大的教育讓她第一次聽到有人把這種事放在台面上講就有些不适，但她看見一連平靜正常的姜嫚就立刻恢複正常。

姜嫚還真好奇這東西，也後悔自己怎麼沒一早想到這個，不過以程介那人的性子，估計也不會用，還是得喝湯藥。

姜嫚拿起一個對着陽光仔細看，三層粘合看不出來，而且外面裡面要是破了，還有一層抵擋，保險很多，就是沒有彈性，松松垮垮的，就怕用着不夠給勁。

那兩人見她湊近了看，臉黑紅黑紅的，兩人對視一眼想着怎麼說話，就聽見姜嫚問：“這個東西我覺得不錯，你倆是怎麼個想頭。”

兩人一時沒明白，姜嫚就解釋，“這東西也算是你們的秘技，我若強行收了随你們不公平，我提個建議，要麼你們的工坊我投錢以後分紅，要麼我投工坊，你倆做大師傅。”

兩人想到做這幾個試驗品的花費，第一個建議已經打退堂鼓了，想了想就答應第二個，姜嫚也不虧待他們，給的大師傅的工錢和福利“跟琳琅館的工匠管事一樣，而且工坊後面給兩家人提供住所，吃喝在循例内。

兩人心算做大師傅一年也有十幾兩銀子存住，可比風吹日曬出海打魚強太多，便連忙點頭，姜嫚想了想讓他們把工藝流程列一下，她還得去找信得過的夥計。

“不用其他人，這點貨我們哥倆就能完成，何況我們還有家人幫忙。”憨憨的一個人開口拒絕就被另一個攔了，“聽東家安排，不過前頭貨量不大，我們還得跟各家收魚鳔，三四個夥計就差不多了，活不累就是精細，其實最好是女子，她們手巧力氣小。”

姜嫚點點頭，工坊也不可能隻招幾個女夥計，萬一有什麼事就兩家人和幾個女子哪裡撐得住，她回頭和李香琬再細說這事。

“那這樣，從今日起你們先挂在琳琅館工匠名單裡，我這邊找好地方做工坊你們兩家再搬過去，這些日子你們先收貨，我讓老田收拾個小院落給你們先用。”即是做大師傅，一切工作自然要在姜嫚眼皮子底下進行，兩人雖不懂，但拿人錢财給人辦事，規矩他們都懂。

李香琬讓人帶他倆下去按規矩簽契約，又發了一個月的月例定心，錢蕪看到兩人笑嘻嘻的跟着人下去簽字領銀子，心裡也高興，進了議事房坐在姜嫚身邊喝之前婢女上的茶就說：“你确定這些東西能在上京賣得出去？就是我們這裡的達官貴人都講究多子多福，别到時候虧了你許多銀子。”

“放心，這東西不多但價格高，一般講究這些個的人家也不會要，主要是上了些年紀不适合生孩子的，還有生孩子虧了身子的，總不能因噎廢食吧，看着夫君和别的娘子享樂自己獨守空房。”姜嫚給錢蕪解釋，這個藍海産業她看好。

“行吧。”錢蕪喝到已經涼了有些澀口的茶微微“啧”了一聲，姜嫚看見忙叫人重新上茶，錢蕪忙攔住，“别浪費糟蹋了，也就是認識你後才有機會喝這些，以前到山裡随便摘點草杆子泡水也喝得，你還不如把那些茶葉包了給我帶回去喝。”

“一包茶葉而已，你忘了我家老本行做什麼的啊。”姜嫚說完就叫人把江南新茶和建州紅茶各包一包給錢蕪帶回去。

“你喝完就到我這拿，還有這茶不要隔夜喝，要是實在舍不得你拿去煮雞蛋。”姜嫚怕她不舍得，一點茶葉煮個好幾天，茶堿過夜氧化可就不再是好東西了。

“行，我也不白要你茶葉，你這邊想吃什麼或者找什麼海貨随時找個人過來跟我說。”錢蕪大氣的手一揮，瞧着那兩人已經辦好事就提着兩包茶葉和一包點心帶着人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