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鬥君~”懶懶的聲音在喬鬥麻代的耳邊響起,頭頂略過一陣清風,巷子裡腐爛的氣味在此刻越發的清晰,像長着無數觸手的怪物一樣在鼻翼間肆無忌憚的觸探,眼前的人背着光不厭其煩的一遍一遍的問,“你還好吧?喬鬥君?”
恢複正常的喬鬥麻代努力壓下胃裡翻江倒海,忍住喉間上湧的沖動,扶着松田陣平伸過來的手站起身,試圖揚起不斷下壓的嘴角,嘗試無果後,幹脆面無表情道:“欸,我還好,完全……”下一秒,嘩啦啦的吐了一地。
看着被波及的松田陣平,喬鬥麻代緩緩垂下頭,生無可戀的看着地面,内心已經将自己淩遲一百零八遍了。
艹!他簡直要被自己給氣笑了,說什麼話呢?!明明不說話也能解決的事情,偏偏要說話!現在好了,一開口吐了别人一身。這真的不算襲警嗎?
想到襲警的喬鬥麻代再次沉默了,擡眸看向被弄髒的地方,嘴角微抿,“那個……警官啊,不好意思,你的衣服我會給你洗幹淨,然後還給你的。”所以千萬不要以襲警的名義逮捕我啊!我可是守法的好公民!
松田陣平的視線落在青年染上燙紅的脖頸間,不甚在意的擺擺手:“沒事的,隻是一點而已,再說了,這件衣服本來也是該洗的。”他真的好白啊,就算是在這種昏暗的巷子裡面也白的發光。而且脖子看起來還沒有他的手掌寬,感覺一下就能擰斷。
突然被鎖喉的喬鬥麻代驚恐的望向松田陣平,嘴巴都不自主地張大了。
就算是他吐到他衣服上了,但也不至于掐死他吧?!難道警察都是這麼的小心眼嗎,還是說隻有頭發帶點卷的才小心眼?
絲毫不知道自己是小心眼的松田陣平放下丈量喬鬥麻代脖寬的手掌,一下比一下有力的拍在他的肩膀上,“哈哈哈哈,放輕松啊喬鬥君。”這麼瘦平時都是不吃飯的嗎?還是說和小陽一樣,明明吃很多卻不胖啊。
感覺到半邊肩膀都麻掉後,喬鬥麻代默默的往後退去,躲開松田陣平還想繼續拍的手,暗自诽腹:這家夥絕對是因為衣服被他弄髒了,所以想拍死他。
最後的争奪結果是喬鬥麻代勝利了。
茶發青年将脫下來的西裝外套挂在手臂上,站在巷口禮貌道别。
“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辭了。”
“因為不知道您的聯系方式,所以可以請您三天後來波洛咖啡廳去取嗎?”
在對方表示沒問題後,喬鬥麻代想也不想的逃離了原地,隻留穿着襯衣的松田陣平站在原地望着他離開的背影。
“好像啊,真的不是同一個人或者雙胞胎兄弟嗎?”
半晌後,松田陣平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爛熟于心的号碼,電話響了一聲後裡面一如既往傳來機械女音的聲音。
“啊,我到底在抱些什麼幻想啊。”松田陣平挂斷手裡的電話,扭頭撥打了另一個電話,“摩西摩西,研二啊,下班一起喝一杯怎麼樣?怎麼會呢,我是那種見色忘友的家夥嗎?”談話間,松田陣平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剛放進嘴裡點上火,又想起什麼似的将點燃的煙扔到地上,用腳踩滅,“嗯嗯嗯,老地方見啊。”
*
今天可真是糟糕啊……
喬鬥麻代逃一般的飛奔回家,得虧他的記憶力還算是不錯,即使被狗追的東奔西跑的也沒有忘記怎麼回到家。一回到家立刻簡單的将西裝外套上面的髒東西清理過後,就扔到了洗衣機裡任它自生自滅。而他自己則像個遊魂一樣的飄到了房間裡面。
房間裡的景象已經和他出去的時候大相徑庭了,所有的家具盡職盡責的待在自己的位置,讓空無一物的房間充滿了溫馨的氣息。
同時身後傳來陰森的嗓音和鋒利的視線。
“如果我下次再看到你将所有的家具給弄到不知道什麼地方,我就拿廚房的剔骨刀将你大卸八塊放進鍋裡炖湯。”
心懷感激的喬鬥麻代連連點頭,“好的好的,保證不會了。”雖然不知道失憶前的他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鬼,但是現在的他可不會無緣無故的将所有的東西給弄沒了,他還是很惜命的……
北條海裡狐疑的看着老實巴交的喬鬥麻代,眼神裡充滿了不信任。
這家夥的性格就是隻狐狸,絕對是不能輕信的,以防萬一還是先給房子買個保險吧,萬一那天這家夥就将他的房子給炸了呢。
可令北條海裡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當天晚上喬鬥麻代就因為下廚将他的廚房給炸掉了。